国子监是大元皇朝的最高学府。
在里面读书的不仅有达官重臣的子孙,还有皇亲国戚的适龄子孙,甚至连皇子都是在那里读书。
很大程度来讲,国子监里的学子,几乎是整个大元皇朝未来的栋梁,甚至很有可能未来的国君也出自那里。
所以,国子监的安防守卫不是一般的严,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能在国子监打晕六表哥的,只能是里面的学子。
白沄婳抬头看着李麟泉:“六表哥,自那次之后,你有什么变化?”
李麟泉自嘲地苦笑了一声:“你也知道,我三岁识字,六岁能作诗,八岁便能打赢大哥哥,祖父也曾夸奖过我,文学得比别人快,武练得比别人扎实,假以时日,将成大才,后来,我就不知道怎么了,不管多努力,多认真,皆止步不前,虽然大家都没有当着我的面说过我,可我也知道,我就是一个废物,如今仔细一想,所有的一切,好像就是在八年前开始的。”
“六表哥,这不是你的错。哦对了,那你可有发现,从八年前开始,国子监里有没有谁,也有很特别的变化?”
“很特别的变化?”
“嗯,例如,情况正好与你相反,他不曾多努力去做学问,却满腹文章,诸如此类的。”
李麟泉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想到了那个他最痛恨的人。
“朱占文,那个没断奶的蛮牛,整日里吃喝玩乐,斗鸟遛狗,夜宿娼楼妓馆,日留酒巷赌场,却文韬武略,真是可恨至极。”
白沄婳打了个响指,找到了!
白沄婳一打开门,就对上众人殷切的目光。
“六表哥暂时无事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还等在门口的两位太医凑了过来,他们一大把年纪了,对李麟泉的情况两人都无能为力。
这个小丫头不过才十几岁,却能把他们都救不了的人救过来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不信的,便请求老夫人准允他们进去给李麟泉号号脉。
李老夫人倒是没有一口就答应,反而转头去看白沄婳,一次两次那些个老大夫都说无能为力,最后都是自己的外孙女给救回来的,她信自己的外孙女多过信他们,外孙女点头了她才会点头。
白沄婳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反正这两老头也看不出什么,便点了头:“两位大人里面请。”
然后,她吩咐熙越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她就坐在门外的廊下等。
她捂着心口轻咳了两声。
原来没了半条命竟是这样难受的,整个人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倚着门框都站不稳,每呼吸一口气几乎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气,头晕眼花得好似三天没有睡觉一般。
六表哥竟然过了许久这样的日子,那朱占文真是该死!
既然已经知道了朱占文就是那个换了六表哥命格的人,那就好办了。
她招手唤来了熙越:“你去把二表哥,三表哥和五表哥叫过来,我有事要拜托他们去办,你不要声张,免得让外祖母担心。”
“是。”熙越颔首领命,转身去了。
不一会儿,熙越就带着三人过来。
白沄婳实在累得厉害,也不跟他们客套了,朝他们招招手:“都附耳过来。”
小声地跟他们说了几句之后,白沄婳从袖袋里取出几张叠成三角形的符篆交给熙越,却看着三位表哥:“时间紧迫,拜托表哥们了。”
李湘雨三人朝她点点头,就带着熙越一同离开了将军府。
且说两位太医进到李麟泉的房中,一边号脉一边嘀嘀咕咕地讨论着,终于彻底的心悦诚服。
李麟泉虽然没有完全好起来,但相比之前,已经是天上地下了。
这小姑娘才十几岁啊,假以时日,医术定能闻名天下,赶超那位早逝的神医。
难得遇上如此医学天才,一打听居然还是神医之徒,两位太医自然是想讨教一二的。
李老夫人看着白沄婳毫无血色的小脸,立即就婉拒了。
白沄婳也没有那么好的心,硬撑着自己去应付他们。
两位太医只好告辞离开,回太医院的路上,两人还一直在念叨着可惜了,若是能与神医之徒讨论一二,自己的医术定然还能更上一层楼。
“两位大人,请留步。”
一道清朗的男声打断了两位太医的讨论。
两人转头看去,却发现是宫离彦,赶紧拱手行礼:“下官见过明王殿下。”
宫离彦看了一眼两位太医身后的路:“不必多礼,两位大人可是从将军府回来?”
“正是。”
“需要劳烦两位大人上门,难不成是李老夫人身体有恙?”
“非也,乃将军府的六少爷出事了。”
“原来如此,那么年轻的少年郎能有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