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徒儿,可有带符纸与朱砂?”
“带了,想着不定什么时候要用就一直带在身上。”
白沄婳从随身的包包里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符纸,朱砂和毛笔,左右看看,最后走到那边的凉亭里。
凉亭里有石桌石凳,她将符纸和朱砂摆在石桌上:“师父请。”
女鬼先是握着白沄婳的手,提笔蘸朱砂画了十几张超度符,世上鬼与人不定哪个多,符画多了就放着,要用的时候也方便。
又用毛笔沾了一点点白沄婳衣袖上不小心沾染的少女的血,与笔尖的朱砂混在一起,画了一张寻灵符。
难得碰上这样的机会,女鬼画符的时候,仔细说了要注意的地方,让白沄婳认真学。
于是,白沄婳又学会了两道符。
两天学会三道符,这速度让女鬼咂舌,她这个徒弟果然很有天赋。
白沄婳把东西收拾好,抬头才发现璃王那边已经处理好了,那些人全都被打得倒地不起,哀嚎不止。
她来到璃王面前:“殿下,臣女认为,这种事,他们不会只是做了这一次,臣女担心此时会不会还有少女正在受着折磨,想去找找看。”
“我陪你一起去。”
“多谢殿下。”
白沄婳取出了寻灵符,女鬼握着她的手掐诀施法,寻灵符无火自燃,化成了一缕烟。
其他人看不到女鬼,只看到白沄婳两指夹着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符纸就燃了起来,不禁诧异。
尤其是璃王,深深看了白沄婳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跟着烟走。”
女鬼率先往前飘去。
“小姐,您要去哪里?”
熙越正好拿了东西过来,瞧见小姐走了,赶紧把东西一扔,追了过去。
神医也赶紧跟上。
四人两鬼,跟着一缕轻烟,一路往云来酒楼的后院而去。
只是他们都料不到,区区一家酒楼的后院竟然守卫如此森严,随处可见配了刀的护院在巡逻。
此时也不宜打草惊蛇。
他们东躲西藏,左弯右绕,便悄无声息绕过去了。
烟停在了一堵墙前,在四人两鬼六双眼睛的注视下,烟穿透了那堵墙,看不见了。
“看来就在这里了。”
女鬼过去趴在墙上听了一下,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我先进去看看。”
女鬼穿透石墙,消失了身影,过了片刻,她就飘出来了。
“就是这里,快进去,里面还有一个女孩子正在挨打。”
女鬼进去的时候,白沄婳就站在墙边仔细观察,在女鬼出来之前就已经找到了开关。
她摸到那块凸起,轻轻按了下去,墙从中间平整的一分为二,露出了一条幽深的通道。
熙越贴近了小姐,紧紧抓住小姐的手:“小姐,您可有听到什么声音,鬼哭狼嚎似的,好可怕。”
白沄婳侧耳听了一下:“是惨叫声。”
几人加快了脚步,越往里走,惨叫声就越大,也越清晰,竟还隐隐夹杂了几声呻吟。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厅。
左右两边是用铁栅栏间隔出来的一间间牢房,有几间牢房里还躺着满身是血的少女,她们全都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的还是活的。
正对着门的那一面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无一不是沾满了血污,锈迹斑斑。
大厅正中间是一张足以并排躺下十个人的大床,床旁的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
此时,床上蜷缩着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披头散发看不清脸面,一身衣裙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身上哪哪都是鲜血淋漓的伤,正在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嘴里哼哼唧唧的呻吟着,明显痛苦难耐。
一个赤裸着上身的中年男人,手中拿着鞭子,正往少女身上抽。
“哈哈哈,贱人,不是宁死不从吗,怎么不说话了,瞧瞧你骚成这个贱样,你喊啊,你叫啊……”
男人笑得狰狞,挥手又是一鞭子落下。
鞭子抽在少女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她艰难地喊了一声,身体剧烈地扭动着,声音沙哑得像是喉咙都撕破了。
四人两鬼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这一幕。
熙越都快气疯了,恨不得立即冲过去将这个男人的手脚都打断,但是她不能,小姐才最重要。
“小姐,别过去,那个不能看。”
她转身想要捂住小姐的眼睛,却见到璃王殿下已经拉着小姐转过身去了:“婳儿,别看。”
“照顾好主子和大小姐,我去。”
叶尘嘱咐熙越一声,便奔过去飞起一脚将那男人踹倒在地,抢过男人手中的鞭子,放进一旁装了辣椒水的桶里浸泡一下,再狠狠往男人身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