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李继曮是李茂贞的亲儿子,而且在众多儿子之中,李继曮为人心狠手辣,手段残忍,野心勃勃,是最像李茂贞的人。
在这乱世之中,而且还是一镇节度使,要的是什么?
要的不仅是兵强马壮,还有就是不能有一丝的心慈手软,要的就是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如此方能驾驭住藩镇之中的如同虎狼一般牙军士兵。
而李继曮是完全的继承了李茂贞的所有性格,所以李茂贞对待这个二郎颇为喜爱。
心中早就将李继曮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给了李继曮一个凤翔军副使之位,算是告知了凤翔军,李继曮就是未来的凤翔军节度使。
李继密之所以不敢得罪李继曮,也是忌惮李继曮的权势。
此刻李茂贞担心李继曮的安全,随即对李继密说道:“继密,你传父王军令,停止攻城!”
若是李继曮被天子发现,将他捉拿起来,恐怕是凶多吉少,死路一条。
加上凤翔军现在又对长安进行猛攻,就更加激化了朝廷与凤翔军的矛盾,以李茂贞对李晔的了解,李晔一定会杀了李继曮泄愤。
所以,李茂贞只能无奈选择暂停攻城,表达一下对朝廷的善意。
“是,父王!”
李继密向李茂贞抱拳一拜,转身策马而出,直入茫茫人海的中军之中。
很快,
传令兵在凤翔军之中传达命令,凤翔军的大营内,也响起了金铁击打之声。
这是鸣金收兵了!
三万凤翔军听到鸣金收兵,丢下一千具尸体,全部如同潮水般撤了回去。
大军虽然撤回了凤翔军营寨,但是战争带来的气息依旧未减几分。
无论是长安城中,还是长安城外,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残缺不全的尸体,鲜血汇集成一起,宛如一条条沟壑般的河流,向外流出。
浓烟滚滚之中,残破又沾满血污的军旗横七竖八的插在地上。
刀剑枪戟,散落一地。
凤翔军撤退了,
但是长安城楼上,没有一点欢呼之声,有的只是哀鸿遍野,痛苦呻吟。
有人右臂已断,右手空空,有人身中数刀,紧闭双眼,静静的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李晔带着神策军将领走在长安城头之中巡查,当他看到地上到处都是神策军伤员,心中难受之极。
但是他却没有完全表现出来,而是故作冷漠的走了过去。
来到城门楼上,李晔擦拭着手中的金剑上的血迹,边擦边思索着事情。
他心里奇怪,为何凤翔军已经快要攻上城头了,突然就撤军了?
这个李茂贞到底在搞什么?
莫非是良心发现了?
还是李克用已经带兵来到长安?
亦或者是长安城外各藩镇军中开始产生了分歧?
“你们以为,凤翔贼军为何突然要撤军不攻打长安了?”
李晔擦完手中你金剑,毫无头绪,只得问向后面站立的张承业、郭兴等神策军将领?
张承业凝眉思索一会儿,说道:“陛下,老奴觉得,肯定是李茂贞老贼不想真正的攻城,此番攻城,不过是试探我军的防御虚实罢了。”
李晔附和的点头:“朕也是这么觉得,李茂贞老贼,狡猾多端,此次攻城,不过是看下我军防御如何?是否一击就溃?”
郭兴却是有不同的看法,他向李晔这边走前一步,低声说道:“陛下,末将觉得,肯定是李继曮的原因。”
“李继曮?”
李晔凝眉沉思片刻,眼眸露出一丝惊喜,高兴说道:“若非郭卿提醒,朕差点忘了还有李继曮这个人。”
李晔问向西门君遂:“西门卿家,那个李继曮在哪里?”
西门君遂恭敬回答:“回陛下,李继曮在大理寺关押着。”
“关押着就好。”
李晔嘴角扬起,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传朕旨意,将李继曮带来长安西门,朕要李继曮来西门城头,看看他的父亲李茂贞,如何以下犯上,攻打长安?”
“陛下,你这是?”
西门君遂等神策军将领闻言,脸色大喜,
莫非天子是要将李继曮带到长安城头,以李继曮为性命要挟,逼迫李茂贞退兵?
李晔没有正面回答:“你先将李继曮带来西门城楼即可。”
“是,陛下!”
西门君遂准备下城楼,又被李晔叫住:“西门卿家,先等会!”
“陛下,还有何事?”
西门君遂眉头扬起,疑惑问道。
李晔俊美不凡的面上露出非常严肃之色,他郑重说道:“李继曮此人虽然罪该万死,但是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此人不仅不能死,而且还要好生的保护起来,绝对不能让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