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晔将一切和西门君遂二人交代妥当之后,这才安心的回到自己的龙椅之上坐了下来。
正想着要不要回水凝宫与李渐浓重温缠绵旧梦,
一个宫女面露慌张的走了进来禀报:“陛下,大事不好了,殿外有十几个大臣们跪在地上,请求陛下召见。”
李晔心中奇怪,要面君议事,何必跪在地上,直接叫宫女进来禀报就可以。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想到此处,李晔忽然心下一颤,莫非是这些大臣要死谏?
“都是那些大臣在殿外跪着?”
李晔虽然心中吃惊,但是却没有表露出来。
宫女回答:“回陛下,奴婢只认识宰相张浚以及另外一个宰相孔纬。其余大臣都是身着朱袍官服。”
嗯?
李晔剑眉一皱,怎么孔纬和张浚这个大奸臣走在一起了。
李晔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此次张浚等大臣们在殿外死谏,必然为了讨伐李克用之事。
李晔又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对西门君遂和刘景宣二人说道:“两位卿家,随朕出去看看。”
说完,李晔从他们二人身边走过,往殿外走去。
西门君遂和刘景宣二人互相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李晔君臣三人走出紫宸殿。
就看到十余个大臣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个石像木头一般。
其中张浚、孔纬、以及崔胤三人跪在最前面,生怕李晔看不到他们一样。
李晔见状,剑眉扬起,面巨冷色,对着张浚等大臣们怒声说道:“张浚、孔纬、你们二人到底要做什么?”
“陛下,臣等跪在紫宸殿死谏,就是希望陛下能够为了大唐江山社稷,早些发兵歼灭河东的李克用沙陀乱兵,否则,我大唐三百年的江山将危矣。”
张浚说完,向李晔深深的叩拜。
“请陛下早些发兵攻打李克用。”
张浚带头发表了死谏的目的,其余大臣们也跟着齐声喊道。
“你们这不是死谏,而是在逼宫啊!”
李晔猛然一挥自己的龙袍长袖,怒声说道:“你们这些庸碌无能之人,久食唐禄,不思尽忠报国,为朕分忧解难,反而还要在跪在紫宸殿外,逼朕同意对河东用兵?。”
孔纬无视李晔的怒火,说道:“陛下,李克用乃是沙陀人,非我大唐汉人,古人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先帝在时,李克用随他父亲李国昌起兵造反,杀害忠良,骄横跋扈,不服朝廷,倘若朝廷不尽早发兵剿灭,恐怕我大唐,将有亡国之祸。”
李晔将眸光落在孔纬身上,眼眸很是失望:“孔纬,朕对你很失望,你身为大唐宰相,文官之首,光有一腔热血报国,却没有一点宰相该有的长远目光和见识,如今大唐,江山破碎,民不聊生,河东是什么地方,位于北疆,乃我大唐北方门户,与契丹相临,倘若朝廷不能战胜李克用,他若举兵南下,进攻长安,或者与北边的契丹结盟,一同南下,进攻我大唐,谁去抵御这支乱军?”
“你和张浚两个文官去吗?”
“再者,河北之地,藩镇无数,为了各自的领地,互相攻打,互相吞并,大的吃小,强的打弱的,杀来杀去,你来我往,纷争不断,战火四起,河北之地,都成为什么样子了,已经变成了千里无鸡鸣,到处都是累累白骨的一片赤地了,你们知道百姓要什么吗?”
孔纬思索片刻,回答道:“百姓要的是复兴大唐,能够过上好日子。”
“错!”
李晔冷然一笑:“百姓要的很简单,他们才不在乎什么复兴大唐,他们只想早些结束战争,能够过上太平的生活,能够吃上一顿饭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而你们这些身居高位的大臣们,居然挑拨朝廷与李克用的关系,故意挑起战争。”
李晔眸子冷然之极:“河东李克用,虽然平日里是骄横跋扈,但是罪不至死,藩镇之间,互相攻伐,互相吞并,乃是最为稀松平常之事,而你们却故意放大,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
“先帝在时,我大唐若无李克用带兵救驾,击败黄巢,只怕我大唐早就被黄巢贼寇灭国了,哪能像你们现在一样,还可以安心坐在长安吗?”
张浚和孔纬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的惶恐。
他们没有想到,当今天子,竟然有如此之高的见识远见。
孔纬面露羞愧之色,无言以对。
其余大臣们也都各自垂头,不敢直视李晔那森然的眸光,
只有张浚壮着胆子,抬起额头,高声说道:“陛下,李克用之所以如此骄横跋扈,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平定黄巢贼寇之功,倘若朝廷一味的妥协和忍让,必将助长李克用嚣张气焰,李克用也更加不将我大唐朝廷放在眼里,陛下若不趁早歼灭河东李克用,他日河北尽落李克用之手,大举进攻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