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明宫。
紫宸殿,
韩全诲神色惶恐的跪拜在地上:“陛下,老奴无能,未能将那老贼杨复恭捉拿,还请陛下治罪。”
“起来说话。”
李晔似乎早就预料之中,没有多大意外,神色淡然:“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陛下!”
韩全诲从地上爬了起来,回答道:“老贼狡猾多端,他竟然以自己身患头疼脑疾,命不久矣为由,让老奴回来复命,说他自知命不长久,愿意舍弃一切,包括他的左神策军中尉的一切官职,回蓝田料理后事。”
韩全诲停顿,抬眸看了上首的天子,见他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这才放心大胆的继续说下去:“当时老奴还在犹豫,这老贼竟然突然昏倒了过去,老奴吓了一跳,只得从杨府逃了回来,毕竟老贼虽然已经被陛下罢免了各军统帅之位,但是老奴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贼权柄已失,其在长安势力却不容小觑也,若是将他逼急了,我长安少不了又是一场兵戈离乱,我大唐江山,本就倾危,实在折腾不起了,故老奴没有将老奴逼得过急,而是回来向陛下复命。”
李晔心中讶然,他有些诧异的看着下面站立不安的韩全诲,这个韩全诲,就是历史上将他劫持到凤翔李茂贞手中的残唐又一权宦,果然心思缜密,说起话来有理有据,
方才所言,反而不是在辩解脱罪,而是在顾全大局,为了大唐江山着想,
李晔淡然一笑:“全诲啊,朕岂能将你治罪呢,你做的非常不错,老贼虽然已经被朕收回了军权,但是老贼在长安的势力却是根深蒂固,朕若是想要将老贼捉拿,怕是不易,他不是要回蓝田料理后事吗?那朕就成全他。”
“陛下圣明!”
韩全诲脸色一喜。
李晔摆手:“退下吧!”
韩全诲向李晔低头躬身一拜:“老奴告退!”
说完,逃命般走出了紫宸殿。
李顺节和郭兴、西门君遂,刘景宣走了进来。
这四人目前是李晔的心腹,都掌管禁卫军。
李顺节是天威军大将军,郭兴是天武军大将军,御林军、天威军将军,
刘景宣是左神策军中尉,西门君遂则是右神策军中尉。
这四人算起来,李晔算是彻底的将禁军的军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李顺节眉头一皱,不解的问道:“陛下,你真的要轻易放过老贼杨复恭吗?”
李晔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走到四人的面前,冷眸扫视了一眼,说道:“杨复恭老贼掌管禁军多年,势力根深蒂固,朕若要动他,恐怕不易,眼下老贼不仅被朕罢免了军中统帅之位,而且老贼已经是众矢之的,人人喊杀的乱臣贼子,他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再者,朕刚刚掌控禁军,还未稳固,只能先留将杨复恭老贼一条狗命,他不是要逃出长安吗?那朕就放他走。”
“老贼肯定不是回蓝田。”刘景宣肯定说道。
李晔冷然一笑:“朕知道,老贼肯定不会回蓝田,而是兴元,投奔他的义子杨守亮。”
“朕还没机会将这些杨氏义子藩镇收拾呢,正好趁着老贼逃往他们那里,将他们一网打尽。”
众人面色大变,他们不敢相信,天子居然还有此一招,原来放杨复恭出长安,是为了将杨复恭等人一网打尽,真是老谋深算,城府颇深。
郭兴想到什么,说道:“陛下,杨复恭在长安有二十多个义子,在左神策军中担任都头,末将觉得,应该将这二十多个杨氏都头,全部罢免,方能一举将杨复恭的势力连根拔起。”
西门君遂附和点头:“郭将军所言甚是,陛下,这二十多个杨氏都头倘若留在左神策军中,必将成为一个大的隐患,末将建议,将他们罢免,全部诛杀,永绝后患。”
李晔沉吟一会儿,说道:“你们说的都没错,不过这些杨氏义子们,都在神策军中身居要职,想要动他们也绝非易事。”
“朕已经有了对付这些杨氏义子的计策。”
李晔将眸光落在西门君遂身上:“西门卿,先以喝酒的名义,将他们都聚集一起,待他们放松警惕之时,再宣布他们的罪证,最后将他们全部诛杀,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可有信心完成?”
西门君遂没有任何犹豫,向李晔低头抱拳一拜:“末将定不负陛下所望,定将这群乱臣贼子们头颅献于陛下。”
“朕信你。”李晔肃然点头:“去办吧。”
“末将告退!”
西门君遂大步走出了紫宸殿,
李晔又对李顺节说道:“李卿,朕打算在禁卫军之中,选拔一些武艺高强,精英锐士,组建一支新的禁卫军,此事交由你来办。”
李顺节抱拳一拜:“请陛下宽心,此事就交给末将,不出几日,末将就可以为陛下选拔出精英锐士出来,为陛下效命。”
“切记,一定要是我们自己的禁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