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说得冷静。

沈清幽倒不在乎什么清白不清白。

柳氏的伤口让人粗略处理过，再加上她的丹药，才勉强保住了性命。

恐怕沈朝云也想不到，柳氏刚才是真的没有脉搏，并不是她弄错。

只不过沈清幽的丹药有奇效，在关键时刻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而柳氏身边的丫鬟也有胆识，拿着她写给阿阳的急救方法，自学着给柳氏包扎，这才让她挺过了最危险的时刻。

“此举太过冒险。”沈清幽一根银针下去，稳住她的心脉。

柳氏发出一声叹息。

不只是劫后余生的叹息，还是后怕。

其他闲杂人等都被赶出去了。

秦建也去查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氏明明被关在房间里，怎么能弄到匕首，还跑到柳氏面前伤了她。

一切都像是被刻意安排过。

一旦查清，他也必不会心慈手软。

那跟衙门的杀威棒一样的家法棍子，今天还没饮血，他心中的惊惧和愤怒也还没有平息。

“有神医在，相信我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柳氏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她刚刚小产，整个人都显得疲惫又虚弱，仿佛下一秒又要永远闭上眼睛。

沈清幽的药虽然能保住她的性命，却不能救回那个无辜的孩子，也不能让她的胞宫复原。

“姚氏这一刀明显受过指点，一刀正中胞宫，你以后恐怕……很难再有孩子了。”沈清幽虽然不忍心，但不能不说实话。

柳氏听完，闭了闭眼。

片刻后，才缓缓道：“这大概就是命吧，不过这样也好，我是个不负责任的母亲，跟着我大抵也是要吃苦的。”

“姑娘怎么又说这种自暴自弃的话，明明是那些人心肠歹毒，他们才是罪有应得，姑娘心地善良，一定会福运昌隆的！”

柳氏的贴身丫鬟苏惢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为她鸣不平。

这丫头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但很有胆识。

之前沈清幽就怕有人作怪，她不能第一时间进来救人，所以写下急救和包扎的方法，让阿阳带进来。

阿阳轻功卓绝，将军府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但他不能出手为柳氏包扎。

好在苏惢勇敢，救了她的主子。

“是啊，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不要去想那些糟心事，我的药药效虽好，但后期也需要你好好休养，你想些开心的。”

沈清幽动作麻利，将她的伤口重新缝合包扎。

麻药的药效让柳氏不太清醒，但还是在迷迷糊糊中点头，但是应下了沈清幽的话。

她大难不死，但伤得实在不轻，沈清幽帮她处理好伤口，又叮嘱了后续的调理和注意事项，让丫鬟婆子照顾好她。

至于丹药，她会让人送来。

听完她的话，苏惢也松一口气。

“娘子，我家姑娘命苦。”

她将沈清幽送到门口，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完之后又开始抹眼泪。

旁人听不明白，只当这个小丫头被今天这事吓坏了。

沈清幽什么都没说，点了点头，牵着沈皎皎回了自己的院子。

“娘亲，你跟柳姨娘，之前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