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渊的母亲一直是个迷。
沈清幽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问过。
她不喜欢去窥探别人的秘密,尤其是雇主出手十分阔绰大方的这种,她会尽可能不去破坏这种微妙的平衡。
所以对于这个问题,她选择沉默。
但沈皎皎心疼死了。
她在旁边抹眼泪,道:“怀渊哥哥你瞎说什么,皎皎不许你这么说!”
怀渊好像习惯了她什么事都要给人开导一下。
也或许是这次患难见真情,他难得的没有冷嘲热讽沈皎皎,而是道:“是吗,可是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我娘,我爹说她不要我了。”
这是一个残忍的答案。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他这么直白地告诉怀渊,更是将孩子那颗幼小稚嫩的心放在地上摩擦。
沈皎皎眼泪掉得更厉害了,“怀渊哥哥你不要难过,皎皎的爹爹也死了。”
“……你爹不是秦子宴吗?”
“你不是不让我认他当爹吗?”
“……”
“……”
两人都沉默了。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不过怀渊很快意识到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不想让自己继续伤心难过,所以转移了话题。
小丫头看着不怎么聪明,但实际藏着八百个心眼。
也是,沈清幽那种性子养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个单纯天真的傻白甜。
他想多了。
沈皎皎只是利用自己甜美可爱的外表麻痹敌人罢了。
这样说来,如果她真的不幸被送入清河洛家,到时候哭爹喊娘的,真不一定是她。
但最好还是别去。
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两人并未注意到,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身形颀长的玄衣男人,无声无息出现在牢房的尽头,默默听完了他们的对话。
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寒气,不知是谁惹怒了他。
沈清幽五感敏锐,最早发现他。
“我们何德何能,居然能让雇主亲自来捞人。”她丝毫没有给人添麻烦的自觉。
男人修罗面具下的眼神冷冷扫过她,“你的确废物,这么多人手,居然还能让自己落到这幅田地。”
他语气充满敌意,活像沈清幽欠他几百万两。
她没有尽到看护的责任,不仅让怀渊受伤,还让他被关进了牢房,单从这一点来说,她是很不称职。
“父亲不要责骂她,是我自己学艺不精,才害得其他人跟我一起受罪。”
怀渊主动承认错误。
态度良好。
男人看他一眼,语气依旧冷硬,“你的确没用。”
最平静的语气,说出的是最残忍诛心的话。
怀渊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低着头不敢再开口。
沈清幽皱眉,“这位家长请注意一下你的态度,知不知道有句俗语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有时候不要总是要求别人做得怎么样,关键还要看看自己有没有做好表率。”
她最不喜欢出了什么问题就去责怪孩子的家长。
清河洛氏虽然讨嫌,但人家都知道护短。
他倒好,一回来先骂人。
男人挑眉,周身的气场更危险。
“你是想说,我教导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