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云从没见过秦子宴这样。
他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就要离开。
还是拉着沈清幽。
她最讨厌的沈清幽!
以前那么多年,他的注意力什么时候离开过自己,就连她掉一滴眼泪,他都会去让沈清幽来帮她擦干净。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神再不在自己身上停留了。
“宴哥哥,你要抛下我了吗?你不要云儿了吗?那样云儿就要活不下去了!”
她嚎啕大哭,情真意切。
她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她是真的害怕秦子宴离去。
秦子宴走出去几步,头也不回地道:“你有这么多为你出谋划策的家人,不多我一个,但清儿只有我,若你执意要与她为难,那将军府,你就别再回了。”
“另外再通知你一声,三日后我会将清儿母女的名字写上秦氏族谱,你若不愿见到,我自会让人将和离书送来沈家,告辞。”
丢下这句话,他才拉着沈清幽离开。
沈朝云浑身脱力,跌坐在地上。
至于后面沈凉的惊呼,吴氏的谩骂和诅咒,已经离去的人自然听不到。
沈清幽被秦子宴以强硬态度塞进马车。
“这下你满意了?”
他的脸还是青色,跟刚才义愤填膺时的样子大不相同。
现在,他脸上更多的是隐忍和厌恶。
沈清幽却不在乎。
她带着沈皎皎坐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还找出茶水茶水点心开始吃。
“秦郎这是什么表情,我还是更喜欢你刚才霸气护妻的样子。”
她的表情有些欠揍。
秦子宴脸色更加难看。
如果可以,他也想给这个嚣张的女人一点颜色看看。
但他没有选择。
或者说,当他做出刚才那个决定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后面的结果。
“你说你得到了老太君的武学秘籍,可是真的?”
让秦子宴改变态度的,根本不是什么感情和坚定的信任。
而是简单直白的利诱,以及一点点恰到好处的威逼。
沈清幽的消息不动声色送到他手中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什么尊严脸面。
实际的好处才是最能打动人的东西。
可惜沈家那么多人都不明白。
辛辛苦苦做这一场局,全打了水漂。
“当然是真的,救命之恩,将毕生武学倾囊相授,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街头的那些话本折子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沈清幽并不隐瞒。
这是事实。
她既然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秦子宴了,就证明她已经做好了打算。
沈皎皎没有说话。
她从来不干涉沈清幽的任何决定。
她知道她不会伤害她。
而且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如果再不做点什么,她们的遭遇肯定要比现在更惨一万倍。
“那武学秘籍在哪里?”
“要等老太君完全康复之后,她才会教给皎皎。”
“……她?”
秦子宴面露怀疑。
“她说皎皎现在是学武最好时候,女孩子就应该习武。”
沈清幽几乎没有隐瞒。
加上最近京中的传闻,秦子宴基本是相信了。
“别再耍什么花样。”
“秦郎怎么这么想我,我明明是个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