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听说了?这消息传得还真快啊!我跟元首不过是产生了一点意见上的分歧,只涉及到工作而已。”
周藤虎心中感慨,嘴巴传递消息比电报还快。于是干脆开门见山地对妻子说道。
赵氏道:“我知道你向来就事论事,但是你们俩一个是元首,一个是内阁总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红脸,又不是小孩子斗气。总要顾及到影响。”
赵氏在周藤虎面前向来如此,说事情的时候从不拐弯抹角,这也符合周藤虎的性格。
周藤虎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妻子是为了自己的好,他也知道自己的脾气。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我知道,这样影响不好。以前什么事情,我都是依着他。倘若事事如此,那还要我这个内阁总理干嘛?”
周藤虎是觉得自己有劝谏的义务。他如果一味地顺从董良,那么他的价值在哪里,他本来也是一个有才的人。
“老周,你这脾气啊,就不能改一改,元首这么年轻便要统领整个华族,他需要树立自己的威望,你这样,让他怎么去管别的人?”赵氏劝道。
周藤虎也明白,董良现在就是华族的精神支柱。
华族的百姓没有统一的信仰,但是他们有同一个元首。
董良用自己的行动向他们证明,只要跟着自己走下去,那么生活就会越来越好。
这其实就是一种信仰。
“唉,我也明白,元首把握国家前进的方向,他的压力其实比我大。而且元首的决策到现在都没有出过错,我们应该相信他才是。夫人不用劝我了,回头我会去跟元首谈谈。”
董良能够与周藤虎搭档这么多年,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两个人都不是那种固执己见的人。
他们都会在发生意见冲突之后反思自己的想法
下午三点钟,联席会议在总司令部准时召开。
周藤虎提前一步赶到。
同样提前赶到的董良招呼周藤虎走进了小会客室。
两人再次进行了交流。
“老周,早上不好意思,内阁有自己的职权,我应该尊重你们的自主性。”董良先道歉。
周藤虎感到不好意思。
“元首,是我不对,华族还在训政阶段,元首的权力大于一切,我认为这是必要的,否则这个庞大的国家将失去核心,野心家就会一个接着一个跳出来。”
“英国人已经联合各国对我们进行贸易封锁,各个口岸积存了大量的出口商品,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会出大乱子。您要知道商税在我们的税收中占据的比例可比前朝高多了。”
周藤虎诚恳地说道。
董良点了点头,他哪里不知道这些事情。
他说道:“英国人不过想要恐吓我们罢了,现在贸易断绝,他们比我们难受,我们继续在英印殖民扶持起义军,他们在印度的市场也保不住,我们贸易受阻,老百姓还可以种田填饱肚子。大英帝国是一个岛国,没了贸易,他们就是一个屁。”董良的道理很浅显,但是华族的问题还是得解决。
所以周藤虎继续问道:“那我们这几年的工业化就这样废了吗?”
董良道:“我们原本的外贸结构,对丝绸、茶叶、瓷器等传统商品的依赖性太高了,这些商品已经有些产能过剩。哪怕是洋人现在不对我们的贸易进行制裁,这些行业未来也要出现问题。我的意思是长
痛不如短痛,必须要要让商人自己做出调整。多余的桑田就改回农田,桑农种田同样能够养活自己,至于那些商人能不能撑下去,那就要靠他们各自的本事了,”
周藤虎语气缓和了很多,他说道:“我是担心由此产生的社会问题,毕竟从事这个行业的人非常多,这么庞大的从业人口基数,政府不做出安排的话,他们会不会被有心人给利用,然后产生社会动荡呢?”
原来周藤虎并不是担心这些商人损失了多少收入,也不担心这些从业者没饭吃。
他担心的是贸易断绝带来的次生灾害。
“政府是要做出一些努力。”
董良回忆了一下后世的政府都是怎么做这些事情的。
等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咱们政府确实可以做一些应对计划,号召大家一起度过难关,比如以兜底的价格收购一部分相关的商品,比如扩大内部的需求。比如增加在一些地方上的投资。其实外贸受到阻碍,影响最大的还是资金的流动。资本只有流动起来才会增长,就跟水一样,一潭死水终究要变成臭水沟。”
周藤虎似乎受到了一点启发,在经济方面他确实缺少想象力。
他追问道:“那么您说的能够容纳资本的池子又在哪里呢?”
董良想到了二战前小胡子在德意志做的经济改革。
小胡子万般不好,但是他却是让内外交困,百姓连面包都吃不上的德意志,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