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浑身一颤,
嘴唇轻轻抖动了几下。
嗓子被这话一下子噎住了。
看着小战士清澈的眼睛。
一时间竟然说出话。
有人记得吗?
有人知道吗?
老张不知道。
在这片高原边境上,
也只有收补给的时候能见到两个人。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一眨眼,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快20年了。
如果不是小战士这一问,
恐怕这辈子他都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见到老张的模样。
小战士叹了口气,
也没多问。
低头吃着泡面。
“行了,兔崽子。”老张起身,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型电视机。
“你看这是什么?”
“这东西据说能收到卫星信号,厉害得很。”
“有了它,咱没事也能找点乐子。”
老张嘿嘿笑了一声。
“也就这些年条件好了,这放在以前我都不敢想。”
“快去把那台柴油发电机拿过来,咱今天用用这高端玩意儿。”
小战士撇了撇嘴。
这就是一台过时好几年的卫星电视。
小得可怜。
而且这荒山野岭地,能不能收到信号都两说。
不过,
有总比没有强。
想到这,
小战士放下泡面碗,
和老张忙活了起来。
终于,
电视在两个人的努力下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
但却始终放不出别的东西。
老张失落地坐了下来,往嘴里塞了一小口泡面:“抱歉啊,娃娃。让你跟着遭罪了。”
“没事,这东西我都不乐意看。”小战士撇了撇嘴。
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什么破玩意,我不稀罕。”
小战士挥手,一巴掌打在电视上。
只见电视滋滋的响了几声。
然后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
“窗口透出昏黄灯光。”
“在烟花绚烂除夕的晚上。”
“还有人在等远方的游子。”
“为谁守着一句岁岁平安。”
电视屏幕已经花得看不清画面。
但这两个人却呆呆的看着屏幕。
窗口透出昏黄的灯光。
为谁守着一句岁岁平安。
老张浑身仿佛过了电一般。
心头充满了五味陈杂。
“风扬起飞雪的裙角。”
“停在他沉默无言的肩上。”
“若胸膛仍怀有热血滚烫。”
“便无惧眼前万丈深渊。”
吧嗒!
小战士听到声音抬眼看去。
老张的眼泪像断了线一般。
不停地留到碗里。
泡面和泪水混合。
但老张似乎毫不在意,
大口大口地吃着。
“卧槽,你给我留点啊!”
小战士一咧嘴。
伸筷子就抢。
虽然不知道歌叫什么,
唱歌的人是谁,
但,
有人记得,有人还知道。
这,
就足够了。
纵然窗外风雨漫天,
但此刻,两个人的心,
却热得滚烫。
……
某个角落,某个海岛,某个树林,某个消防站,某个废弃仓库。
戍边的士兵,刚出完任务的消防员,正在执行任务的某人。
总有人听到这首歌,
眼眶湿润了。
想起来很多。
战友,任务,国家,
还有……使命与责任。
听到这首歌,
心中某个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触动了一样。
没有人知道,
他们是多想听完这首歌。
他们知道,
有人,知道他们。
有人会记住他们。
……
舞台上,
聚光灯下,
“飞鸟掠过岁月的留白。”
“像漫长的故事在尘封里醒来。”
“他眼中一片炽热的红。”
“像照进深渊永不熄灭的火种。”
台下的观众们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