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净草自己提的计划,其实有大破绽:即便她能够与外人勾结,把净智师兄打成重伤,难道火山寺就不能换个师兄派出去跟随钱飞了吗?凭什么会乖乖地派出净草,而不是把犯下大错的她给关进地牢呢?
那时候净草确实是过于慌乱了。
而李木紫所出的主意,正是堵上了相关的所有漏洞。
不仅净草这次是堂堂正正的单挑比武获胜,仅仅犯下了擅自比武的“小过”,而且无论慈悲堂还想改派谁出寺,那人都得极力推辞了。
帮帮忙哦,净智挡了净草的路,现在躺在床上要养伤三个月,换我挡了净草的路呢?下一个是不是就要轮到我了?
合元期的弟子,没有哪个敢接这个任命的,其师父也会责问慈悲堂是何居心。
那么更上一个境界的第五境界“冶纯”期的僧人呢?
这个水平的都是高僧了,要出去掺和钱飞的那些江湖事,实在不合火山寺的原则。
何况还有一个不好说出口的理由:净草是越级单挑打垮了师兄净智的,凝虚打垮了合元。现在净草自己可已经是合元了,冶纯期高僧在她面前也没有安全感啊。
虽说今早净草是凝虚巅峰,容易突破,现在是合元初期,没道理立刻再次突破,但是,嗯……何必冒这个险,是吧?
所以,贴身监视钱飞的任务,除了净草之外,再无其他人选。
净草的师父再次拧起了净草的耳朵,叫她不要东张西望,然后拉着她说个不停,叮嘱她在外不要乱报火山寺的名号,报了名号也不要打架,打起来也不要逞强,逞强了也不要拼命,拼命的时候不可以给火山寺丢人……
而方丈大师则微笑着走到钱飞面前来,双手合十,笑说:“钱施主。”
钱飞尊敬地行礼。即便在他的修为还是真人巅峰之时,他对火山寺方丈也是执子侄礼的,只是前两天面对真仙下凡的时候情况特殊而又紧急,才未能顾得上。
方丈大师微笑说:“我寺的不肖弟子净草,就托付给施主了。”
钱飞笑说:“请大师放心,我会把她照顾好的。”
……
火山寺终究还是厚道稳重,虽然巴不得钱飞立刻滚蛋,但因为决定净草外派事项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了,所以还是留钱飞一行多住了一夜,没有连夜把他们撵走。
他们不敢留钱飞,是因为钱飞鼓捣出来了真仙之怒,而且还让寺里最优秀的弟子宁死也要追随他。而基于同样的理由,他们不愿与钱飞撕破脸。
这一夜净草是和钱飞一行一起睡在客房的。
钱飞:你是春游前的小学生吗?即便春游前的小学生,也不会兴奋到了跑去学校门前集合处过夜吧?
次日是七月初一,一大早,钱飞一行四人精神饱满地从火山寺大门出来。
然后三女一齐站定在了门前。
冯瑾说:“老板,今天是七月初一了。”
李木紫说:“钱前辈,七月二十一我们要还六百万刀给丰饶湾。”
净草笑说:“大叔,在悬赏榜上,两百万、一千万的任务还是有几个的,但恐怕我们做不了吧?”
冯瑾说:“唯有一个任务看起来不需跟高手硬拼,就是出海寻找新大陆,找到的话酬劳一千万刀币。要不试试看这个?”
钱飞抹了把脸:“不用,别找了,新大陆是不存在的。因为那个任务是我发布的。我成为真人以后,也已经飞遍全球,没有找到。世界上只有这一个大陆,没有新大陆存在,找不到的。后来公司倒了,乱得不行,就忘了把任务撤销。”
三女:“……”
钱飞再次振作精神,说:“区区六百万,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的着眼点在于元英光。
元英光是钱飞的仇人,在公司覆灭的时候跟司马吞蛟他们狼狈为奸,背叛了钱飞的信任。
同时,元英光现在大概也是本省手头上最有钱的人。
冯瑾的弟弟冯琅,作为被宠坏了的纨绔子弟,人生第一次卖力搞钱,就是为了找元英光去买代练排队券;德高望重的散修方道陵,不顾一切地拼命筹钱,也是为了找找元英光去买排队券。恐怕还有其他不少修真之人,争先恐后地把绚丽优美的刀币塞进元英光的手中。
他对三女解释了自己的想法。
李木紫点点头,立刻反问:“可是元英光现在会在哪里?”
钱飞说:“让我们回想一下,他曾经去过哪里。”
净草说:“跟琉璃宫的那个谁打的时候,是在入江口的湖兴县。”
李木紫说:“我们和方道陵一起见到的时候,是在瓶口山。”
冯瑾说:“小琅那个坏怂说过,他筹到钱以后要去湖仙庙见元英光。”
钱飞当即蹲下来,用手指在盐碱地上画出一个简易的地图:“入江口在忻湖的北面,湖水从这里流出;瓶口山在忻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