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还想解释,被父亲打断,“当时我让你嫁给季寒城,是希望季家帮你渡过难关,不被我牵连,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也被送进监狱,可见……”
沈建国剧烈咳嗽好几声,震的他苍白脸上浮现暗红色。
沈曼轻轻拍他胸口,“别说了爸,等休息好了咱们再聊。”
沈建国摆手,“以季家的能力,绝对有能力保你免受牢狱之灾,但季家翻脸不认人,以为我在监狱没有办法下手,就对你这么狠心,我的事,你是清白无辜的,为何反而被拉下水?”
放在以前,沈建国可能到死都不会跟女儿说这些。
过去的就过去了,只要她现在生活幸福就好。
可他清楚看到,女儿并不幸福。
季寒城不珍惜她,季家容不下她。
沈曼也知道,这一切背后,有人在使绊子。
可她不知道是谁。
不祥的预感窜到心头,沈曼放慢语速,不太确定的问:“爸,你的意思是,害我进监狱的,是季家?”
沈建国神情肃穆,眼睛里的浑浊逐渐散去,清晰起来。
“暂时我还不不能确定,但仔细想想,应该不出其右。”
沈建国发现沈曼的脸色很快沉下去,想想又说:“曼曼,你从小就聪明,也比别的女孩理智,抛开个人情绪,你仔细想想整个事情,除了季家,还有谁能这么精准的捏住我的七寸?”
沈曼不说话。
她手指揪紧衣摆,细细的手指不断往里缩,将那块布揪的皱巴巴。
“我就医期间,会重点调查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在季寒城面前露出破绽,既然他们对你不仁,爸爸也不需要对他们仁义,”沈建国反手握着女儿冰凉的手指,“你的委屈,爸不会让你白受!”
——
“沈曼。”
低沉好听的男中音,从电梯口传递过来。
紧接着是季寒城高大的身影,黧黑的目光。
他腿很长,在狭长走廊中显得更挺拔,交替着,很快就靠近她。
沈曼的诧异只有几秒钟,继而明白了,季寒城跟监狱关系那么好,肯定也知道消息。
她手里提着保温壶,里面是刚接的滚烫热水,对上季寒城的面容,“这个时间怎么有空?”
季寒城先接走她手里的开水壶,才抚上她的脸,擦了擦她眼睛那里,眼圈红红的,明显哭过。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过来,你爸怎么样?”
沈曼很想抱抱他,像那天他回到公馆一样,不管不顾抱上去再说。
可她发现自己挪不动脚步,双手也沉重的抬不起来,“醒了,检查结果还没出来。情况不太好。”
一听到她的哭腔,季寒城心揪扯的疼,大臂顺着沈曼的肩膀围起来,把她抱在胸口,“别哭了,嗯?”
沈曼嗓子干干的,“嗯。”
季寒城柔声哄她,“不会有事的,我在这里呢。”
沈曼手指扯他西装,把脸往他怀里贴的更近,“我害怕。”
细细的,软软的,来自女孩的求助。
鸣响在季寒城耳朵里,钻到心底。
他喉结上下滚动,深吸一口气的同时,把沈曼往怀里摁,“我联系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仪器,想尽一切办法,保证你爸平安无事,相信我。”
他让她相信。
可沈曼抱着他,就忍不住想他衬衣上的唇印。
他和赵艺婷现在是亲密合作关系。
转而又对她温柔体贴,是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
沈曼的气度,忽然变得很小,很计较,很矫情。
“季寒城,你……没事了?”
想问你和赵艺婷怎么回事,却问不出口。
“嗯,处理好了,工程也在重启,别担心。”
速度真快,有赵家的帮助果然事半功倍。
季寒城亲了亲她的发顶,又低头吻去她眼睑的泪痕,“我陪你去病房,有什么事我都和你一起面对,别让你爸看到你哭,他会担心。”
沈曼胡一把眼睛,“嗯,我不哭。”
季寒城用质地柔·软的领带,帮她擦拭眼角和腮边,“乖。”
门外的警察看到季寒城,精神抖擞的主动点头问好,“季先生。”
季寒城扫一眼,只是点头算是回应。
沈曼心里一哂。
季寒城的面子,放在任何地方都很奏效。
沈建国的病房简陋粗糙,碍于身份,监狱给他安排的单人间,但房间狭窄,设施简单,只有一张小床。
沈建国形销骨立的躺在被子里,人憔悴的不成样子。
季寒城眉头紧了紧,“您怎么样?”
对于季寒城的到来,沈建国挺意外,也没感觉到开心,不动声色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