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不在。
楼上,楼下,季寒城看了一遍。
没发现沈曼的身影。
卧室的床品叠放整齐,不想被人动多。
唯一的解释就是,沈曼今天没回来。
季寒城坐在卧室担任沙发上,又拿出礼盒看了眼,确定今天送不出去了,才放到床头柜的抽屉里。
夜深人静,房子空旷又寂寞。
室外,星辰漫天,草坪上沾了雾气,有些湿。
季寒城点燃香烟,坐在游泳池的伞下,视线逐渐放空。
脚边突然一沉。
小雪豹正用还不算尖利的牙齿咬他的裤管,圆圆的眼睛很乖,又有点可怜。
似乎等待主人回来等了很久。
季寒城噙着香烟,弯腰把小雪豹抱在腿上。
小东西舒服了,脑袋缩在季寒城怀里,寻了个姿势躺好,还发出满足的呜呜声。
“沈曼爱我吗?”
他一手捏着烟搭扶手,让没抽几口的烟自己燃烧。
一手不太熟练的拂过软乎乎的小东西。
声音很低,却问的认真。
认真道,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倾诉对象是个小狗。
他真是疯了。
小雪豹呜了呜,缩着脑袋自己在他怀里睡。
季寒城笑自己犯傻。
笑完,又说:“我觉得,她对我不是完全没感觉,我能感受到。”
一支烟快要燃烧完,季寒城最后道:“沈曼不拘小节,应该不会生我的气。”
然后,季寒城做了一个放在以前绝对不可能做的动作,他拎起小雪豹的爪子,对着自己往下点了点。
对,沈曼不会生气的。
她是个大度的女孩。
——
沈曼失眠了。
最后一次看手机,是凌晨两点。
以前她每天都盼着跟季寒城离婚,生怕找不到借口。
现在理由足够充分,她也不再需要季家的帮助,往后余生,不用季寒城作陪了。
可,为什么那么不舒服?
打开包,里面是跟季寒城一对儿的银质戒指。
上次在安克雷奇,她骗刽子手,假装丢掉了。
其实,一直攥在手心。
季寒城现在说喜欢她,等他的热情劲儿过去,两人就不会再有交集。
也许很快他就会忘记。
沈曼划开手机,点进季寒城的朋友圈。
没有新动态。
她早该想到的,季寒城才不是喜欢发朋友圈晒生活的人。
就算发,也是冰冷的商务资讯。
——
次日,不知道几点睡着的沈曼,被电话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摸手机,不适应蓝光照射,半眯着眼睛看清楚号码。
陌生的座机号,以前没见过。
划开接听。
“喂?”
“沈小姐,这里是监狱,请你来一趟。”
监狱?
沈曼困意顿消,一咕噜爬起来,眼神和声音都在紧张中有些走样,“怎么了?是不是我爸出事了?”
“对,你父亲突然突然晕倒,在医务室。”
沈曼心被这句话刺痛,想到爸爸在监狱晕倒,她紧张的问都不敢多问。
“我马上过去!”
——
医务室的诊疗器械有限,没办法做更专业的检测。
沈建国突然昏迷,医生推测是年龄大,心血管出问题。
沈曼守着还在昏迷中的沈建国,眼睛里蒙着一层密密匝匝的泪雾,床上的父亲脸上苍白,脸已经瘦的脱相。
即使合着眼睛,也能从他皱起的眉头看出来,现在的爸爸很痛。
“医生,我申请给我爸做全面的身体检查,人都晕倒了,怎么可能是小问题?”
监狱的医院,对囚犯的病情,当然不会太重视。
何况沈建国是终身监禁,注定要死在监狱。
命如草芥。
医生把听诊器放入大白褂的口袋,拿出病历夹翻了翻,“想做检查,必须先提交申请,你父亲还在监禁中,我们没有权限放行。”
沈曼咬着齿根,“好!我申请,请你照顾好他,拜托了!”
拿着医生签字的病例单,沈曼飞一样冲出医务室,仰头看到高高爬起来的太阳。
被强光一刺,眼泪扑簌簌滑下来。
顺着眼睛一直流到下巴,滴在手背上。
申请就医的手续非常繁琐,一步步填表,申请,等审核。
一个小时内,沈曼差不多跑遍了监狱的各个领导办公室。
对囚犯的家属,狱警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