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一手搭膝盖，一手反过来，手背扶额。

小狗卧在他脚边，耷拉着小脑袋，很乖。

他似乎在缓解疲劳，也像在等人。

季寒城等她？

听到脚步声，季寒城张开眼。

灯光下，女人的身影纤细瑰丽。

头发已经到肩膀那么长了，一半在耳后，留一缕出来，蜿蜒在锁骨处，另一边覆盖侧颜，露出眉毛和翘挺鼻子。

她今天化了淡妆，睫毛根根分明，显得瞳仁更深更清。

短暂的愣神后，季寒城开口，“怎么才回来？”

“有点事。”沈曼回答的简单。

季寒城想问她吃饭没，又觉得太做作，转而问，“明天有事吗？”

明天，她答应帮晓冉打包东西，她家里堆了很多彩妆，一个人忙不过来。

“有点事，得出门一趟。”

季寒城刚要流出的喜悦，顷刻冷却，“这样……”

沈曼看他这神态，感觉有事，“你有安排？”

“明天林岚带凌辰来家里做客，今天的家宴你没去，我借口说你病了。”

家宴？

沈曼一脸愕然，她不知道啊，季寒城根本没跟她说。

也对，现在的他们，也吃什么家宴？

“什么时候来？我在家等他们。”

“上午。”

“行。”

佣人端来茶水，柔声问，“少爷，少奶奶，用饭吗？”

季寒城想说“好”，却听见沈曼说，“我吃过了。”

于是，季寒城的话，全部吞了回去，“收起来吧。”

他起身离开沙发，捞起衣架上的外套。

沈曼指头紧了紧。

以前他们开玩笑，怼来怼去，说不上多亲昵，却有很多话聊。

如今想说点什么，却没有话题可聊。

季寒城穿上鞋，站在玄关穿衣服。

拿车钥匙。

整个过程足足有两分钟。

他一直在等沈曼说话，哪怕只有一个字，他也会顺着台阶下来，再多留一会儿。

可直到他推开门，迈出脚，她都保持着沉默。

门关上，那抹修长贵胄的身影，消失在视线。

沈曼才回过神，看着门板，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少奶奶，少爷在家等您两个多小时了……”佣人等季寒城离开，才小心的解释。

沈曼上楼的脚步停在台阶上，“等我？”

“嗯，少爷还说，等您回来再吃饭。”

季寒城等她，连饭都没吃？

沈曼那只脚刷地撤下来，拔腿就往门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