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城从不和别人共用餐具,更别说水杯。
沈曼也是苦怕了才会饥不择食,苦劲儿过去,讪笑,“我去给你洗洗。”
“行了,放下!”
季寒城满脸的嫌弃,沈曼也不好热脸贴冷,搓搓手,“季二少爷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季寒城又扫了眼杯子,上面沾了一点点褐色中药,大概是嘴唇的形状,“怎么?窃取竞争对手的商业机密,急着回去告密?沈大小姐的心思还挺缜密。”
卧槽!
沈曼冤死了,指指自己的鼻子,又指指他所谓的机密文件,“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窃取你的商业机密了?”
“要是被我看到,还算窃取吗?沈大小姐技术高超,怎么会让人发现?”
沈曼气的想骂人,实际上已经骂过了,“季二少爷,你看我不顺眼,没关系,怀疑我人品不好,也ok,但是拜托你讲点理行吗?是你让我来的,我在外面看黄浦江正开心呢,你二话不说就把我拽回来了。”
面对她的滔滔不绝,季寒城稍微停了停手头的工作,“所以,你还想当着我这个丈夫的面,跟男领导风花雪月?我季寒城的面子,你随随便便踩在脚下?我不能做点什么来维护?你给我老实在这里待着!”
沈曼心肝肺都要气炸了,她到底什么命?
“那你可要捂着自己的机密文件,不然我一定趁你睡着,全拷贝走,明天的大会上,让你丢人。”
“晚上我们一起睡,我不会给你机会。”季寒城理所当然的说。
“……”沈曼想说点什么怼回去,电话响了。
她走到阳台那里,“周总?你回房间了吗?真不意思啊,我突然有事回来了……好,晚安,明天见。”
折身回来,沈曼重重将自己丢进沙发,“季二少爷现在满意了?”
“满意什么?满意自己的妻子,跟别人互道晚安?”
沈曼跟他说话,从没这么温柔过,就算勉强柔声细语,也完全不走心,演技十分拙劣。
“那我也跟你说声晚安?季二少爷晚安,我去里面睡觉,你辛苦。”
说完,沈曼不留恋的去套间,关上门。
不多时,季寒城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
想到小女人窈窕曼妙的身材,正站在花洒下面,流水绕过高地、丘壑,汇合在某一个地方,在分别流淌到脚边。
莫名口干舌燥。
抓起杯子放唇边,没喝到温水,却沾了苦涩的中草药味道!
忽然的,季寒城被苦药刺激到味蕾,差点暴躁的摔碎水杯。
这么苦?
沈曼那个女人是怪物吗?苦成这样,她竟然一口气喝完一包?
季寒城喝了半杯水润喉,苦涩的味道终于散去。
接着,他拨通一个号码。
“陈医生,你熬的中药,自己喝过吗?”
那边显然错愕了,想说哪有医生每次熬药都自己尝尝的?又不是做菜,何况这是女人的药。
“怎么了二少爷?有问题吗?”
“想办法改改口味,太苦。”
哪有中药不苦的?又不是糖浆,这可为难到他了。
陈医生挣扎着迟疑一会儿,不敢忤逆季寒城,勉强点头,“这……我尽量试试吧。”
“至少喝三个月?”季寒城咋咋舌,那股苦涩蜇的味道,别说三个月,三天他都扛不住。
“少奶奶流产后没及时治疗,子宫里的淤血积累下来,拖这么多年,已经伤到了身体的根本,三个月能不能调理好,还要看她自身的恢复情况。”
季寒城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头微微发胀,“这些事,不要让她知道。”
如果不是那份体检报告,季寒城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沈曼入狱时怀了孕,一个月后意外流产,昏迷了半个月多,醒来后又回到监狱,她自己都不知道怀过孕。
一切发生的悄无声息,好像从来没有那个孩子的存在。
只有季寒城清楚,新婚夜,他强占沈曼,那是他和沈曼无意中有的孩子。
“喂,季二少爷,你要不要去里面工作,我得睡觉了。”
沈曼洗完澡,穿着宽大的浴袍,裹的严严实实,头发吹的半干,蓬松又有点清香。
季寒城很快处理好表情,淡淡的往她身上扫过去,“你睡觉就睡觉,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曼指指沙发,“你不走我怎么睡?”
季寒城在心里骂了句该死,“我还没忙完,你睡床,别一惊一乍打扰我,老老实实睡你的觉!”
“你让我睡床?”沈曼指着自己,又指了指里面的床。
“再问一句,晚上睡地板。”
沈曼嘴上嘟囔几句,不想再跟季寒城斗嘴,折身回套间。
五星级酒店的床,舒适度自然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