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纤瘦的身影，轻轻一跃，像极了一条锦鲤腾出水面，动作轻盈曼妙，如舞如飞，但只有中招的人知道，她一脚下去，力道是多么大！

哐当！

被踢中肚子的女人直挺挺倒下，后背没有任何缓冲的跌在瓷砖上，身体和地面撞击的声音，生冷干脆，光听着就疼。

女孩疼的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呆呆的捂着肚子，完全反应不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短暂的麻木之后，刺痛感席卷全身，她才“哇啦”一下哭出声音。

“呜呜！沈曼这个贱人，你敢打我！”

沈曼收住脚稳稳落地，赤脚踩着洁白的瓷砖，晃了下手腕和脚踝，笑的无辜，“是你让我打的啊？四个对一个，你们不是很有信心的吗？”

练家子摘下香奈包包，走到同伴最前面，简单热了热身，挑衅的嘲讽，“花拳绣腿还敢在我面前丢人？挑软柿子捏是吗？”

然后她强势的摆手，“你们往后退，我今天特么的弄瘸她！”

太阳毒辣，水上项目这边没人玩儿，沈曼稍作思索，抬头笑笑，“看来你对自己的拳脚很自信，那就兜住了，别垮下！”

有些豪门大小姐，为了预防意外，从小开始学防身术，遇到对手能抗一阵子，这位便是。

她端平双臂，做了个标准的泰拳进攻动作，两眼锋利的盯着沈曼，拳心向内，骨节泛白，猛一个助理跑，上腿便往沈曼心脏踢！

沈曼后退半步，避开她的进攻，脸色沉了沉，“果然有两下子。”

“怕就跪下认错。”

“你们真当自己是公主皇后呢？动不动就让人家给你下跪？大清都亡多少年了，奴性不该！”

说着，她挥拳出击，粉嫩的拳头绷紧，每个指头都裹着力量，冲开空气，划破界限，凛冽的挥向靶子。

咔！

一击即中，沈曼收回拳头，对方摇摇晃晃两下，身影倾斜着倒在同伴身上，鲜红的鼻血溢出，很快染红她的嘴唇和下巴。

沈曼扯扯一侧嘴角，邪肆的笑容很是嚣张，“才一招就倒下？以后你在她们面前还怎么吹牛？”

女孩恼羞成怒，推开同伴发了疯的冲上去厮打，“我杀了你！杀了你个疯子！”

沈曼太瘦，拼胳膊和腿看上去都没什么肉，可她每一块骨肉，每一块肌肉，都积攒着力量，年复一年，早已沉淀在看不见的地方。

看着女孩发疯的跑上来，沈曼挪了下脚，棕色眸子里有狠厉一闪而过，不要怪我……不留情！

“噗通！”

“啊！”

在女孩即将用人体肉盾撞上来时，沈曼身轻如燕的闪开，只看到一道弧线划过，那女孩整个跌进水池。

水里泛出一个巨大的浪花，便见透明的水底，四仰八叉趴了个人。

呼啦！

女孩憋不住气，喝了好几口水，翻腾着站起来，衣服和头发湿透，鼻血被水弄晕开，上身抹的乱七八糟。

沈曼舒展几下手指头，脸上的厉色也慢慢收住。

如果有机会当个好人，她或许可以好好的，善良下去，但是不好意思，她已经不想做个烂好人。

她放下裙子，扫了眼吓破胆的女人，“还有人想试试？我奉陪到底。”

带头闹事的女人哆哆嗦嗦，她一开始不相信，张欣瑶既然打算放弃跟沈曼作对，现在一切都懂了。

沈曼和记忆里那个任性却没什么本事的人，很不一样。

几个人摇着头拔腿要跑，沈曼不轻不淡道，“这就走了？刚才让我下跪道歉的，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下跪的，示范一下？”

你女人表情扭曲，妆容失去颜色，“我……我们一笔勾销，以后我们谁也不找谁。”

“说的容易，我被你们泼脏水，烦死了！总要表示一下吧？”

“我们没有！我……我就发几个帖子，现在就删！”女人哆哆嗦嗦掏出手机，删微博，删朋友圈，“你看，都没有了！”

“给你三个小时，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网上那些黑我的帖子消失，否则——”沈曼对准备爬上岸的女人微微一笑，在女人惊恐的注视下，一脚上去，将她踢回深水区！

“——这就是你们的下场。那个谁，明芳的千金，你一定不差钱，也有资源，那么多辛苦你了。”

做完善后工作，沈曼穿上鞋，洗了洗手。

找纸巾擦手时，摸到包包里的门钥匙。

晓冉那丫头，恐怕正在家里哭鼻子呢？

季寒城那个狗男人，就不能干点人事吗？非要为难她？

远处，办公楼落地窗前。

周佑霆凭栏而立，看着沈曼清爽的面容，眼底的颜色越来越深。

六年的牢狱生活，真的会彻底改变一个人吗？

他记得，当初的沈小姐任性刁蛮，但个性软弱，只是仗着父亲的身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