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段白川的母亲时,段夏之浑浊的眸光里明显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段白川站起身,也不知道是不想跟段夏之说话,还是因为想到自己的父母,他眉宇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气息。
他离开了办公室。
顶楼的天台,眺望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的车辆,视线逐渐飘远。
段白川好像被段夏之一句话点醒了,他娶桑家女儿的初衷不就是一点一点摧毁桑家吗?
不知从何时起,他竟然险些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可…脑海里闪过桑清落的身影时,就好像有一股蜜流进心里。
“咚!”
他一拳打在坚硬的墙壁上,用力过猛,手背的关节处都破了,血液一点一点地往外沁。
他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天,桑清落都没见过的段白川,她出去问问门口的人,才发现门口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她摸索着墙壁出去,找护士问了问,护士摇头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到底出什么事了?
难不成是公司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也不应该啊,之前守在门口的人明显就是个保镖,就算公司有事,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难不成是段白川出什么事了?
桑清落多番猜测,最后还是没忍住给关惜打了个电话问问情况。
桑清落直接问:“公司这两天是不是有什么大事情?”
关惜这两天忙得晕头转向的,都忘记去医院看她了。
“对!”关惜道:“听说是段总的叔叔从国外回来了,这两天都在开会,这算不算大事?”
段白川的叔叔!
桑清落想到段夏之的那张脸,一股恨意从心底慢慢飘起来。
姐姐在他手里没少吃苦,按照上一世的轨迹,段夏之不应该这么快就回来才对。
不论如何,桑清落知道,段夏之这次回来,是来者不善。
难怪段白川都不来医院看她了。
她摸了摸腹部还没愈合的伤口,咬了咬牙,从医院偷偷离开回了段家。
“太太?”刘伯看到她回来,还是以为看错了,急忙迎上去:“太太你怎么回来了,你的伤?”
“我没事,我想白川了,他工作忙,就只能我回来看他了。”
她步子艰难地往客厅里移动,刘伯赶紧叫来佣人扶着她上楼回了房间。
刘伯赶紧给段白川打电话询问:“先生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有什么事?”段白川淡淡地问。
刘伯从鼻腔里发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太太回来,所以我才问问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桑清落回去了?
这个蠢女人,是不想活了吗?
段白川挂了电话,刚站起身,段夏之从外面进来了,“白川,跟我去见个人。”
“现在吗?”段白川问。
段夏之反问他:“怎么,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段白川沉默了一瞬,“走吧。”
桑清落这一等就到了晚上,她一个人坐在餐桌上,看着一大桌子的菜,索然无味。
刘伯朝门口看了一眼,从他打电话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天了,先生都没有回来。
刘伯帮桑清落盛了补汤,“太太,你的身子要紧,先生可能是工作还没处理完,太太还是先吃吧。”
桑清落不说话,手上的筷子一下一下地戳着已经凉透了的米饭。
刘伯哀叹了口气,也不好多说,只能走到外面给贺易打电话,连着打了两个都没有人接。
客厅里的桑清落还呆呆地坐着,刘伯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刘伯劝过,她坚持要等段白川回来。
伤口已经有少量的血丝沁出来了,她好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一直盯着门口。
这一等就到了半夜十二点,院子里终于响起了骑车引擎的声音。
段白川略显疲惫的身影走进来,客厅的灯光透亮,一眼就扫到餐桌上坐着的女人。
他停住的目光一闪而过的诧异。
桑清落看到他,缓缓翘起嘴巴,吸了吸鼻子,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白川,你终于回来了。”
她起身就要走过去,坐得太久了,她的下半身都失去了知觉,才踏出去一步就摔在了地上。
想象中段白川会接住她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段白川还站在原地,有一种看好戏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桑清落自己费力地爬起来,踉跄着朝他走去,想抓他的胳膊,没想到段白川侧身躲开了。
没了之前在医院照顾她时的温柔,有的只有像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桑清落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