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在电梯里还能主动吻她，上车还帮她系安全带的段白川转头看向她时，眼神一片陌生，潜藏的恨意从他幽深的眼底慢慢浮现。

桑清落心里一阵生寒：“白川你…”

“滚！”

段白川突然低吼出来，陌生的眼神让桑清落不得不照做。

她站在马路边，目送着车辆绝尘而去。

想来是之前那带孩子的女人，让段白川想到不开心的事，她何尝不是。

她也想念那从未谋面的母亲。

等她走回段家已经是晚上了，楼上的房间一片漆黑，书房也是暗的。

刘伯跟在她身后说：“太太现在用晚餐吗？先生今晚有事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吗？

桑清落望着书房的方向，满心都是失落。

“刘伯，我没胃口，就不吃了，先回房间休息了。”

房间里唯一充满生气的就是那一盆已经有活过来迹象的翎幽草。

她走过去站在窗边，指尖一点一点抚过花盆的边缘。

回想到段白川最后看她的眼神，她心里就感觉闷闷的，说不出的难受。

一夜辗转难眠，一早她就起来了。

想象中该在客厅里吃早餐的人却不在，偌大的客厅被孤寂包裹着。

段白川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算了，她也没胃口，随便换了一件衣裳就出门了。

……

“清落姐姐！”

商场门口，桑清落听到声音勉强扯出一点笑容朝那个小跑着过来的明钰看去。

跟着来的还有明江，他脚步缓慢地走过来，没走太近，许久没见，他浅浅地笑容挂在嘴角。

他站在远处说：“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我就回去了。”

明钰蹦跳着过来挽着他的胳膊：“哥哥，来都来了，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逛街？”

明江匀了口气，有些期待地看向桑清落，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清落姐姐？”明钰可怜兮兮的唤她。

桑清落犹豫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平静地点点头。

明江这才扬起嘴角，抬脚朝她走来。

明钰一手挽一个，“清落姐姐，我们先去看看衣服吧，我好久都没买新的衣服了。”

逛了好多家店，他们虽然在笑，但明钰能感觉到桑清落和自家哥哥的情绪都有些奇怪。

她拉着桑清落撒娇：“清落姐姐，我觉这条裙子很适合你，你去试试看好不好？”

“我衣服很多，就不试了，还是你多看看吧。”

“不嘛。”明钰抱着她的胳膊撒娇：“清落姐姐你就试试嘛。”

一直没说话的明江也跟着附和：“清落你就去试试看吧。”

从见面的到现在，桑清落的情绪虽然很平稳，但是却能看出得出来，她有心事。

兄妹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桑清落实在是推脱不了才去换上了裙子。

从试衣间走出来，款式单一的裙子穿在她的身上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明江缓缓站起身，眉宇间的喜色顿住，目光定格在她脖子的吻痕上。

明钰也看见了，她凑过去，眼神单纯地问：“清落姐姐，你怎么受伤了？”

桑清落才反应过来，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刻意穿的高领，逛了一路，她早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明江的情绪骤然失控，抓着她的胳膊退回试衣间，桑清落被按在墙角，明江似是逼问，似是想寻求一个答案。

“清落，你跟段白川，你们……”

剩下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桑清落明明可以解释说没有的事，明明可以说是一切都是她做的戏。

可她想到明家之前在生死边缘，她根本就无能为力，自从嫁给段白川那天起，她跟明江的结局就注定了。

她缓缓摇头，一个字也不说，也不敢去看明江的眼睛。

她害怕，害怕自己太懦弱，害怕自己太胆小。

“清落！”

明江红着眼眶沉着声音逼问她，“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

曾经答应过的话，好像现在再提也说不出口。

桑清落闭了闭眼，尽量控制住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

“明江，对不起，或许我今天就不应该出来。”

她明明知道段白川知道会生气，会迁怒明家，她还是来了。

“不要说对不起！”

明江把她逼至墙角，扫过她脖子上的吻痕，他只感觉好像是有千万把刀在剜他的心。

他发了疯了似的，是桑清落从没见过的眼神，陌生，可怖，多看两眼都会觉得脚底生寒。

他捧起她的脸，一个突然而至的吻被桑清落的手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