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末将去?”
副将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段从白了他一眼:“你不去,难道本将去?”
副将哭丧着脸:“将军,末将今日可是来立功的,您不能赶末将走啊。”
段从皱起眉头,耐着性子说道:“你把八千多匹完好的战马带回关中,同样是大功一件!”
“可末将”
“这是军令,你要战场抗命吗?”
段从一句话,将副将准备要说的话噎了回去。
副将满脸悲愤,但他只是个副将,抗不了段从的命令,也指挥不动辛林和刘远山。
只能如丧考妣的从麾下点出五百轻骑,将剩余的战马往回驱赶。
随着八千多匹战马调转马头,缓缓朝潼关方向前行,留下来的两千五百人,一下子就变成了风浪之中的一叶孤舟。
对面,魏军轻骑的阵中,为首的青年将领也看见了那支梁军的动作。
不过,他并未出手干预。
八千匹战马,虽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他更在意的,还是拦住他去路的那一支不到三千人的轻骑。
数日前,安仁修回到神都城中,将梁军的一切动向,以及梁军的所有变化都报与了魏主知晓。
所以,青年很清楚,如今的梁军,早已不是以前的梁军可比的。
对方既然敢派出这么点人来拖延他的进程,那就说明对方一定有所依仗,在梁军的底牌没有暴露之前,他不想去追,也不敢去追!
“将军,这支梁军,大概不到三千人,那林时竟然只派出这么点人手前来拖延我军救援关中,可见其用兵手段也不怎么样,末将愿意请战,只要三千人,末将定将敌军主将的头颅取来。”
一名魏军将领上前请战,看着拦路的梁军阵营,眼中尽是轻蔑。
青年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望着那请战的将领,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蠢货!”
请战的将领一脸懵逼,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主动请战,反倒被熊了一句蠢货。
青年忍不住继续怒斥:“那林时能活擒杜帅,还能将王征老将军一路赶回关中,甚至连大散关也被林时打穿,你是怎么得出林时用兵手段不行这个结论的?”
请战的将领愣了愣,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期期艾艾的想要开口,只是话到嘴边,迎上青年将领冷漠的表情,又下意识的吞了回去。
“将军的意思是,这支梁军身后,还有伏兵?”
另一名将领神色凝重地开口询问,这支梁军身后有伏兵,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大可能性。
至于梁军的目的会不会是想要掘开大河的河堤,这样的可能性,他没想过,也不敢想。
因为要掘开大河的堤坝,绝不是一件短时间内能做到的事情。
大河虽然是地上河,但前朝大乾也好,大魏也好,年年都在对大河进行治理,如今大河的河堤,不说是固若金汤,但也绝对不是梁军几把锄头能掘开的。
何况,大魏的大军随时都有可能赶赴到潼关之外,这些梁军,也没有掘开大河的机会。
除非他们能在一瞬间,将大河的堤坝弄垮。
那青年将领听见第二名将领的疑问,脸色稍稍好看了些。
至少,他麾下的将领,不全是没脑子的蠢货。
沉吟一瞬,青年将领道:“梁军的骑兵都已经出了潼关,三关守军恐怕是已经凶多吉少,甚至连潼关可能都已经落入了梁人手里”
青年将领连用三个已经,充分表达出了他对林时麾下的大军的看重。
簇拥在他身后的将领们面面相觑,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若非关中已经彻底陷落,梁军绝不可能出得了潼关。
否则不足以解释为什么他们会在潼关之前遇上梁军轻骑。
青年将领沉吟一瞬,缓缓出声道:“不过,那林时既然敢只派出这么点人手来阻拦本将麾下大军,若不将这支轻骑吃下去,反倒显得本将没有魄力了。”
“将军的意思是?”
此言一出,簇拥在他身后的一众将领顿时面露疑惑之色。
青年将领沉吟片刻,淡淡道:“本将可允尔等五千轻骑,尔等谁愿领兵出战?”
“末将愿往!”
几名还在疑惑之中的将领闻言,下意识的便出声请战。
青年将领的目光在诸将脸上扫过,最终视线定格在第二个开口问他的将领脸上。
“陈安,你去,若这支梁军与你鏖战,你可趁势吃下他们,若这支梁军转身就跑,或是且战且退,便说明身后有诈,尔便不得再领兵追击!”
被唤作陈安的将领赶忙拱手领命:“末将明白,末将绝不贪功冒进!”
言罢,便转身开始点兵。
梁军阵中,见对面的魏军迟迟不做出反应,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