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摆渡人是一个强大的群体，奈何他们做的事是和阴间有关。

阳间人做阴间事，不管你有多强，始终都是在别人手下讨活。

平日里小心伺候不说，稍有不慎……

我看着柳何愁早已冰凉的尸，自责的道：“都怪我。”

若非我执意斩了姬渊和姬矛，老爷子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个责任，我不推脱。

“李阳，这不怪你！”沉默的柳白突然开口。

我抬头朝着他看去，他紧握拳头道：“如果你不杀那两人，我也就不会得到那两道慧光。”

“爷爷是用他的命，换我后半生的清明。”

此刻的柳白，眼神已经没有了大聪明的样子，而是冷酷中透着睿智，可见慧光已经有效果了。

伤心的柳长寿也发现了异常，看着柳白问：“大儿，你不傻了？”

柳长寿闻言，躬身行了一礼道：“爹，这些年你受尽了冷眼，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柳长寿抹了把眼泪道：“好孩子，我们一家人，不说这些话。”

我顺着柳白的话，把黄泉路上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爹！”柳长寿听完，嚎啕一声，扑在柳河愁身上，拍打着老爷子的尸体数落道：“爹，你糊涂啊！”

“只要一家人能团团圆圆，小白傻就傻了，你何苦这样！呜呜呜……”

我上前拉了一下柳长寿，安慰道：“柳大伯，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这个仇我记下了，将来定会为老爷子报。”

因果循环，最终的好处是落到了柳白身上，但柳河愁始终是因为我而死。

我没有说立刻去报仇，一是对阴间不了解，二就是现在的玄世界，实在是不能再有外敌了。

丁宁说过会为我周旋，要是能平息下来，我也希望平息下来。

至少，再给我一点时间。

柳白咬牙道：“李阳，这件事和你无关，阴间的人一直以来都对我们吆来喝去，究其原因，还是我们太过软弱，让他们想杀就杀。”

“这个仇，我会亲自去报。”

灵魂摆渡人是一个大团体，实力不弱，但他们和守阴人一样，都是直系家庭为一个单位，而且这是得罪地府的事，别的家族未必会愿意参合进来。

犹豫了一下，我坦诚的道：“柳大哥，现在的玄世界面临着两个秘境的强敌，要是再招惹了地府，对我们来说压力太大了。”

“但你也不要心急，只要我把那边的事处理完了，老爷子的事我会亲自找阴九讨个说法！”

柳白摇头道：“李阳，我说的是真的，你应付好你的事就行了，黄泉路上的事，我会处理。”

想不到傻傻的柳白，恢复了聪慧后会变得如此固执，见劝不动他，我叹了一声，安抚柳好长寿，把柳河愁安葬在了渡口上。

老爷子入土，我也不能再逗留。

临走前，我把袁飞的号码给了柳白，让他遇到难事就联系袁飞，到时候袁飞会通知到我。

柳白拿过号码，一言不发的上了船，送我们出渡口。

半个多小时后，烂船在黄河边上靠岸。

下船后，看着一路不说话的柳白，我心里还是担心，再次对他道：“柳大哥，两道慧光来之不易，切莫让老爷子的心血白费了。”

柳白还是没有说话，对我行了一礼，调转船头回了渡口。

小船漂远后，姜芷若才道：“他嘴上说不怪你，但心里应该还是有些记恨。”

我没有搭她的话，而是问道：“姜师姐，姬渊和姬矛身上的慧光是从何处得到的？”

慧光，是神魂变异后形成的一种灵光，世间极为少见。

人会痴傻，无外乎两种情况。

一种是大脑受损，这种情况，后天无法修复。

另一种就是灵魂缺失，或是灵魂有损，导致灵智不全，浑浑噩噩。

这种情况，用灵光就可以轻松解决。

而且灵光的好处还不止于此，普通人融入灵光，可以瞬间开窍，轻松踏入修行之道。

柳白一次得了两，可以说是天大的机缘了。

但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

姜芷若想了一会才道：“我听说是从一个古战场上得来，具体如何所得，姬家也没有外传。”

古战场……

柳白开了智慧性情大变，还异常的冷静。

那两道慧光，会不会是古代将军的神魂所化？

毕竟慧光虽然说是极为纯净的东西，但多少也会留有主人的气息。

至于他恨我……

我没看出来，但也不排除他心里真有。

不过这种事，想太多就没有意思了。

姜芷若见我没有说话，也就没再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