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件事情,青夏心情平复,认真分析起来。
”我已找到那个上门来故弄玄虚的和尚,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他不是正经和尚,而是行坑蒙拐骗之事的花和尚,这红螺寺内里乱的很,他也只是其中之一,使的手段不光明磊落,专骗女客的钱,如今他正将主意打在我身上,想从我这里再坑骗一些去,我猜想他上门来说的那一套说词,是背后有人指使,您先前让我去红螺寺,也是为了引蛇出洞吧?”
宋溓看着她的目光带了几分赞许:“你果然聪明,我未与你说明此事动机,你却能猜到。”
青夏抿了抿唇,说出自己的想法:“若是要查人,您身边有那么多的能人,哪个不比我这个身在后宅的婢子有用?只能说明此事不便叫外人去查,而这背后之人事关宋家,也事关陈家。”
宋溓眸光一深:“这也是你猜出来的?”
青夏摇摇头:“不是,是那背后的人浮出水面之后,我才猜到大爷的动机。”
宋溓叹了口气,笑道:“那你可知,陈婧娴今日来找过我了?”
青夏也不隐瞒,直道:“奴婢估摸着也就是今天她该来找您了,这也是在奴婢计划之中。”
“哦?”
“奴婢去红螺寺几日,她先是来奴婢面前探奴婢口风,虽然她极力隐藏,也盖不住行色紧张,察觉到她应当是有事隐瞒,知道她目的不纯,便请了琉钰帮忙,让她去表姑娘那里透露些消息,果然,她按耐不住了。”
宋溓:“透露了什么消息?”
青夏一时语塞,那个借口是无奈之举,若非是大事件,陈婧娴绝不会去冒险,私通一事大到她无法拒绝。
可是……咋和他说呢?
“我……我让琉钰去告诉她,我借祈福之名,私通一事。”压低了声音,她赔笑着说道。
宋溓怔住,半晌,气笑了一般,道:“你这牺牲真是大呀,为了引蛇出洞不惜如此编排自己,你就不怕这借口给的太大,她万一将你告了出来,名声还要不要?”
青夏忙说:“这我想过的,她本就心里有鬼,绝对不会想将此事闹大,最好只有几个人知晓,悄无声息的就把事儿办了,所以我笃定她可能会私下来找您。”
“呵……你牺牲都这么大了,难道就没想提前去找我商量商量,明天的戏该如何唱?”
青夏指了指身后李子,轻咳了一声,道:“回来的时候去了目安苑,听说您外出了,便想着先回来把这做了,等晚上再去同您说清楚。”
宋溓:“……”
……
翌日,万里无云。
青夏坐了马车一早离开,有瑛将纸条给她。
上面写着——
昨夜子时,有人夜访红螺寺,私下见了能新,那人离开后,跟随而行,最后目睹他进了朝晖堂,不见踪影。
青夏捏着纸条,问她:“这件事情你一早汇报过大爷没有?”
有瑛点点头。
青夏松了口气,说道:“大爷知道此事就好。”
车停稳后,青夏下了马车,看着今日格外冷清的寺庙,深吸了口气,稳步进去,轻车熟路的先去拜了佛,后又四处走了走,等到了小沙弥。
“姑娘,昨夜小师叔发热,今日怕是不会出来了。”
青夏挑眉,对他说道:“你去找个可靠的人传话,就说我今日捐许多香油钱,可见诚心拜佛。”
能新此人贪财好色,先前与他聊天时一直不曾显山露水,他也不知自己的底细有多深,是无意的带几只好的镯子出来,让他以为自己在钓一条大鱼。
昨天有人去警告他了,让他今日不能抛头露面,那她就逼他一把,如此贪心之人,看他是更贪生怕死,还是更贪财好色。
“另外我先前让你去找的姑娘,你今日便去将她请过来吧。”
……
厢房内,青夏静默的看着书,田田从外回来,说道:“今天来寺庙的人少了很多。”
她点点头:“这寺庙里不干净,就这两日就要整顿了。”
田田问:“您说那能新今日会来吗?”
青夏勾了勾耳边的发丝:“他接触了我这么久,不就是想从我这里捞一笔钱么,他若不来,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话音落下,门被叩响,青夏给田田使了个眼色,田田起身过去,门一打开果然是能新。
……
与此同时,一辆低调的马车来了红螺寺,宋溓下车以后,看着牌匾上大大的三个字时,说道:“早说是来这儿,便和青夏一起来了。”
陈婧娴紧跟着下车,听到这句话,心里激动,嘴上只说:“倒是听说了青夏姑娘这些日子经常求神拜佛,也不知道是到这儿来了,说起来法华寺要更近一些,怎么没去法华寺呢?”
说罢,说笑一般道:“听说红螺寺求子灵验,怕是青夏姑娘心中着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