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动作来得突然,惹得其他路过的将士和围观的百姓们都好奇地看过来。
云九倾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那些将士们却固执地跪在那里,“我等都是被鱼骨针偷袭的人,若不是姑娘敏锐,为我们解了毒,逼出了鱼骨针,我们就死了。
云姑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请受我们一拜!”
那人话说完,其他人也齐齐拜了下去。
“谢云姑娘救命之恩!”
一共八个人,声音不大,阵势不小。
云九倾无奈,“你们八个人,不至于全都倒霉的中了鱼骨针和追魂引吧?”
中间那人无奈,“回姑娘的话,我等并不是一开始就在一个队伍的。
身中鱼骨针和追魂引后,被玄清将军安排在一起用药解毒,逼出鱼骨针后就组成了临时巡逻队,不成想,才出来不到一个时辰就遇到姑娘了。”
“原来如此,那看来你们运气都还挺好的,继续巡逻吧。”
他们不肯起身,云九倾也不坚持让他们起身了,告辞后就直接走人。
洛雪衣被这一出小插曲弄得也哭不下去了,抹了抹眼睛,跟在云九倾后面不愿见人。
然而她们不惹事,不代表事情不惹她们。
才走出几步,就听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道:“还真有人拿她当菩萨啊?”
“就是,什么坏血病,鱼骨针全是她发现的,怎么她没来之前就没那么多事儿呢?”
“依我看就是想让我们大家都围着她转,先下毒,再解药,再卑劣不过的戏码了!”
……
一群人说话越来越难听,那几个才谢过云九倾的将士忍不住了,“说什么呢你们,恩将仇报的东西!”
双方气氛剑拔弩张,玄锦也气得不行,想过去与他们争执两句,却被云九倾拽住了胳膊,“马上就走了,不要节外生枝,”
洛雪衣眼泪还没干,却气鼓鼓道:“姑娘,他们太过分了!”
洛雪衣自鹰嘴岭获救后就一直在善州官署,自然也听过那些官兵们对云九倾的各种非议。
“不说知恩图报,起码不能恩将仇报吧?
如此是非不分,他们怎么不想想,镇魂军如果那么轻易就能被姑娘算计的话,他们又算哪门子镇魂军?”
镇魂军是实力的代名词,任谁提起镇魂军,都会觉得他们是战无不胜的。
那些人一边以镇魂军的身份为傲,一边又在那儿嚷嚷着坏血病、鱼骨针、追魂引全都是云九倾先给他们设下的陷阱。
如果镇魂军那么容易被人算计,那又有什么资格自诩常胜之师?
如此浅显直白的道理,连洛雪衣一个年轻女子都懂,可一旦成了流言,那些所谓的镇魂军精锐们就跟突然降智了似的,完全不顾事实如何。
云九倾拽着玄锦没让她去跟那些对她出言不逊的镇魂军将士们理论,却毫不客气地冲洛雪衣竖了个大拇指,“精辟,且一针见血。
我决定了,你若是不打算回华阴的话,我的情报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会让我满意的。”
洛雪衣腼腆地红了脸,温柔且无比坚定,“我此生一定是要回华阴一趟的,但不是现在。
而且,我回去收拾了那两个畜生后,还是会回到姑娘身边。
姑娘若是还看得上我的话,就请让我当您手中的一把刀,我愿为姑娘扫平一切障碍。”
云九倾两只手揣在袖子里,整个人都被罩在大氅里看不清表情,“我当然是不介意的,就看你的能力能不能撑得起你的信心了。
在我这儿,还是看实际行动比较好。”
洛雪衣眼神坚定地望着她的背影,“我会用行动让姑娘留下我的。”
云九倾再不多言,转而对玄锦道:“我从谢辞渊那儿薅了许多纸笔,待会儿将你自己和廉清漪、叶知秋还有客栈里十三人的身份资料都做个名册。”
玄锦依言应下,云九倾又问她,“穆勒川那边的路线图给你后,你带着她们到穆勒川可以吗?”
玄锦张了张嘴,指指自己,又指指洛雪衣,“属下,带他们到穆勒川?
姑娘您说的带应该不是找几辆马车直接把人带到,穆勒川那么简单吧?”
云九倾尚未与玄锦透露过她要怎么在荒无人烟的穆勒川建立自己的队伍和地盘,可她总觉得云九倾接下来一定会搞出一番大动作来。
果然,云九倾嗤了一声,“怎么可能?
每个人配一把匕首,五天的口粮和饮用水。
鉴于是第一次,时间上我就放宽裕一些。
半个月内能顺利抵达穆勒川的留在那儿,不行的,带着我之前给准备的行李自行离开。”
“半、半个月?”
玄锦待了待,“姑娘,穆勒川距离此地可有三百里呢,而且,您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