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倾在家时虽然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团宠,可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还是坚信只要能完成任务,个人的荣辱和感受都要搁置一旁。
于她而言,被宁家妇孺阴阳几句就能找到那个内鬼再划算不过。
谢辞渊却还是不同意,“那也不行。
万一那个内鬼真的是二舅母,就算误会解开了,你也还是会和大家生出嫌隙来的,这件事没得商量。”
强势的否了云九倾的办法后,他直接给出了新的解决方案。
“反正你也不知道那片树叶是谁给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他得不到本王的情况,自然会再来找你。
就算他一直不找你,该着急的也应该是他而不是我们。
倒是有一点,既然有人如此在意本王的伤情,那你能治愈本王伤情的事情就更不能泄露了。
日后的治疗,只怕是要更为隐秘了。”
这两日虽然没有银针和药材,但云九倾一直在对谢辞渊进行按摩。
纯靠外力的手法当然无法太快的达到什么明显的疗效,可即时的减缓痛苦的效果却是一流的。
而且因为按摩不需要什么工具,云九倾也就没有避着旁人。
如今谢辞渊得知有人为了窥探他的伤势不惜冒险联系云九倾,不由得就警惕了起来。
云九倾亦配合道:“没问题,我已经借着给林湛疗伤的机会要来了给王爷治疗所需的工具和药材,以后治疗的机会多的是。
以我和王爷的关系,想避开旁人耳目太简单了。
不过有个问题我想问王爷很久了,能辛苦王爷替我解解惑吗?”
她的话题转移的太过丝滑,反倒显得谢辞渊有点反应迟钝,稍稍思忖片刻,才启唇吐出两个字,“什么问题,你说。”
“我记得王爷之前说过,林湛是长平王妃的内侄,专门负责替长平王去料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会是城府极深之辈才对,可我怎么觉得这人跟个只会拿刀砍人的刽子手一样?”
云九倾是在今日上午林湛摔伤的时候才知道有他这么个人存在的。
亲眼看着林湛三言两语将王靖康和同行官差得罪完了,又那么轻易的接受了他的治疗,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有城府的人。
谢辞渊闻言笑了,“所有被他扳倒的人都是你这般想法,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
你瞧,你与他相识还不到一天,才旁人眼中你就是跟他一个阵营的了。
甚至本王还有承恩公府这些人,倒不是说一定和林湛同一立场了,可对于王靖康那些人而言,我们和林湛就是一体的。
从今以后,王靖康会加倍的提防我们,严加看管我们。
而在新帝眼中,本王已经和长平王合作了,就算他找到了镇魂军的残余力量,为了避免本王和长平王联手给他造成威胁,他也不会再接受本王的投诚,只会极力打压本王,打压镇魂军。”
云九倾眨巴着眼睛彷佛听了一场荒诞的闹剧。
然而理智告诉她,谢辞渊说的一点都没错。
不管她为林湛疗伤之事是不是林湛算计的,但事实就像谢辞渊说的那样,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答应给谢辞渊疗伤的时候,那些潜移默化的效果已经成为现实了。
不过,“从上午到现在,王爷有无数个机会阻止我去给林湛疗伤,可王爷并没有出言阻止。
所以,我给林湛疗伤这事儿,王爷其实是赞同的吧?”
她甚至觉得对于新帝和王靖康等人误会他们与长平王联盟这事儿,谢辞渊还挺乐见其成的。
“咱们这位新帝,野心勃勃,却又胆小如鼠。
本王和长平王联盟的消息传回楚京,他会雷霆大怒,但也仅仅是雷霆大怒而已。
本王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都不敢杀本王,本王和长平王联能,他只会更加的投鼠忌器。
等他想到所谓的万全之策,本王估计都已经到北荒了。
既然林湛自己想着法儿的让长平王府给本王当挡箭牌,本王何乐而不为呢?”
短短一番话将新帝和长平王、林湛都算计透了。
云九倾竖起两个大拇指,“王爷方才说林湛厉害,依我看,他遇到王爷也算是提到铁板了。
不过话说回来,长平王这个挡箭牌我看着也不错……”
“雨停了,所有人都给我出来!”
王靖康的吆喝声夹杂着鞭子甩在地上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门板被砸的咣咣响。
在门口望风的玄羽倏然将门拉开,前来拍门的官差差点一头栽进屋里。
堪堪稳住身形,面色尴尬道:“雨停了,都出发了,赶紧的!”
粗声粗气的催促了一番,转身走向下一间房门口咣咣砸门。
云九倾立刻看玄墨,“看清楚长相了吗,是不是当时在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