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去传了,芝兰姐说等会儿跟大小姐说。”红玉小声嘀咕,抬头瞥了叶千琳一眼,见对方瞪过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芝兰常伴叶纭姿左右,闻言心中也是一惊。她确是收了红玉的钱,却故意没传话,本想让叶纭姿少搭理叶千琳。
芝兰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迅速掩饰过去,却被叶纭姿敏锐捕捉。叶纭姿心下一沉,表面却不动声色。
“大姐在这儿,你瞎说什么?芝兰怎会故意不传话?”
叶千琳狠狠瞪了红玉一眼,力保芝兰。她心里明镜似的,红玉说的是实话,芝兰仗势欺人。今天非得给这丫头点颜色瞧瞧。
芝兰听了叶千琳的话,心里更是一股怨气。手紧捏着帕子,见叶纭姿望向自己,她马上镇定下来:“红玉是提过四小姐有事,但当时大小姐正陪着老夫人,我们不便打扰。待太后一走,我还没来得及说,四小姐自己就来了前厅,所以消息也就没传成。”
叶纭姿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是松了口气。自己的大丫鬟机灵,不错。自己的人,只能自己教训,外人休想插手!
这话就像一巴掌打在叶千琳脸上,她不分青红皂白惩罚了手下,如今真相大白,自己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好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知烟手伤了,你这儿人手紧张,我匀个人给你。红云,我院子的二等丫头做事稳当,就让她配合红玉,在你身边搭把手吧。”
叶纭姿眼角一扫,瞥见门边躲闪的红云,心里一凉,面上却保持着惯有的宁静,那话语中自带的威严气息,让人不自觉地一凛。
叶千琳听到红云的名字,心弦一紧,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她曾设法救下红云,以此收买了她,现在叶纭姿派红云来,难道是察觉了什么?
叶千琳目光一凛,投向红云,红云慌忙摇头,随即扑通跪在叶纭姿面前:“大小姐,我红云哪儿做得不对,我改!”
叶纭姿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内心冷笑,深吸一口气道:“你这是干嘛,我不过是让你帮红玉照顾四小姐,你这是觉得累还是不愿意听我的吩咐?”
叶千琳脸上一沉,叶纭姿这话什么意思?你的人不愿来我这儿,分明是看不起我,从正房到庶女的院子,谁愿意来?这不是存心让我丢脸吗?
她狠狠瞪了红云一眼,心里暗骂红云蠢,面上却显出几分委屈,转身对叶纭姿说:“大姐不必费心,院子里人手足够,母亲也常让她身边的焕彩姐过来帮忙,红云就不用特意过来了。”
听着叶纭姿的话,叶千琳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她并未察觉红云的问题。只是,母亲派来的都是大丫鬟,你一个二等的以为我会稀罕?
叶纭姿嘴角微翘,笑容中带着一丝玩味:“焕彩毕竟是母亲身边的重要人物,常来侍候你多有不便,红云稳重,就算你不放心,让她暂时照顾你,我也放心些,你就别推辞了。”
言毕,叶纭姿轻叹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这儿有根老山参,祛湿驱寒极佳,给你拿来,红玉手不便,就让红云熬参汤吧。”
叶纭姿使了个眼神给知画,知画心领神会,立马接过旁边丫鬟手中的山参,直往红云怀里一送,红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勉强收下。
叶千琳心中老大不乐意,嘴上却只能说声“谢了”,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等叶纭姿她们走远,叶千琳一甩手,枕头“嘭”地飞了出去,本想今天怎么也要从小气鬼叶纭姿那占点便宜,结果反被她机智地摆了一道,感觉就像被扇了一耳光。
憋着一肚子火,叶千琳瞪圆了眼,满脑子转着复仇的小九九,眼神里闪烁着几分狡黠的光芒。
从雨琳院到华裳院这一路上,叶纭姿一言未发,知画和知烟紧跟其后,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结了冰。
两人偶尔交换个眼神,却不敢吱声,知烟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扑腾个不停,她猜得出大小姐为啥这么生气。
一踏进华裳院,叶纭姿扫视了一圈忙碌的仆人们,脸上虽平静,却多了几分寒意。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深邃如潭,平静中透着冷气,看得人心头一紧。
“知画,把人都叫到前院集合,我有事宣布。”叶纭姿刚要进屋,忽地停下脚步,转身吩咐道。
知画心头一紧,偷偷瞥了知烟一眼,连忙应声去办。知烟则不安地搓着衣角,暗自懊悔自己的冲动,但她实在看不惯别人把大小姐当作冤大头,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今天大小姐还把院里的仆人分给叶千琳,想想就憋屈,虽然有点担心,更多的还是不甘和委屈!
不一会儿,知画就把院里二十多人召集齐全了。叶纭姿坐定,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有些人她熟悉,有些面孔却因年月而模糊。
“今天请大家来,有几句话要讲明白。”叶纭姿语气温和,阳光映照下,她显得格外神采奕奕。容貌并非倾国倾城,但那份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却是旁人难以企及的,至少在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