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了按他伤口的位置,他惨叫了一声。
我带着口罩下的唇微微勾起:“跟你联系绑架我的人是不是林语溪?”
他就算很痛也是啊啊啊啊的嗷叫,愣是什么都不说。
“那你既然觉得为了她能忍住这么多的痛,就不要求我给你开止痛针。”
说话间我在他心脏缝合的位置拍了一掌。
我会救他,但不代表我不想杀他!
我手里紧紧的握着笔,对着他心脏的位置:“你真的不说说你后面的靠山是谁?那我亲手毁了你的心脏如何?”
就在我得笔锋近在迟尺的时候,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你这样是犯法的!”
“那你呢,做了那么多犯法的事情,你当时怎么不害怕!”
我重重的将手臂抬起,做了一个迅猛的下落动作,张白波吓得又一声尖叫。
就在我准备再来吓他一次的时候,病房的门推开了,霍焰疾步走来握住了我得手腕,并将我手里的笔拿走了。
他不是急着去哪里接人吗?怎么回来了。
“先出去。”他沉声,听不出怒意,反而是夹杂了一些惋惜。
然后我就瞪了一眼张白波出去了。
靠在门外的走廊,双手插兜,等着霍焰出来给我说教一顿。
只是他出来以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走在我前面。
直到回到办公室门口他才道:“今天顾斯年没有给你安排心理医生的课上一下吗?”
果然,是他告诉了顾斯年我昨晚在电梯的异常行为。
“没必要,我没病。”我别过脸,不想被他看穿我内心的不安于惶恐。
“已经第三次了,特别是黑暗或者紧张的时候,你会有这样的情况,喊傅司南的名字两次,喊救命两次,发病的时候不准人靠近。虞星禾,作为我得副手,我不需要一个有心理疾病的人。”
他很认真很严肃的看着我,就好像我不去看心理医生,就不要我当副手的那种表情。
“这个副手我不当就是!”
我脱下身上的白大褂,将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没有经历过我得痛苦,怎么会知道我内心的挣扎,看到上一世杀我的人,我还要救他,看他好好的活着,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而不是亲手救他。
“这就是你对梦想的态度?”
“我什么时候说过,当医生是我的梦想。”
我甚至不记得我说过这样的梦想,亦或者说就算我说了,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本来就是复仇。
“你好好想清楚再来跟我说你的决定。”
他没有理会我得无理取闹,而是低下头处理手上的病例。
我睨了一眼刚刚脱下的白大概,扯了回来,成年人,本来就该为自己的情绪负责。
退出他办公室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顾斯年也来了医院,神色有些紧张,上前抱住我道:“别害怕。”
他肯定是听了霍焰的话,以为我想杀人。
“星禾,游戏人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你还有很好的青春年华,我们不要被他们拖累了。”
我浅浅的露出一个笑容,也许是。
但是如果他们知道我从前一世的死亡中走来到这一世,他们还会劝我善良吗?
“斯年。如果我死过一次,你信吗?”
这一次我没有叫他斯年哥哥,而是义正言辞的喊了他的名字,想让他知道,我现在的心境,痛苦又割裂。
“有我在,以后都会好起来了。”
说话间他放开了我,从他拿着的一个袋子里取出了一个玻璃罐子:“福利院,我们一起学习的大厅还没有倒混凝土,我取了一抔土,还种了一个小种子,你可以耐心的等待种子发芽,成长,只要向阳而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的话,让我觉得,他知道什么,又好像不知道。
也许一切都只是凑巧罢了。
“好。”
我捧这个玻璃罐子,看着里面黑黑的土壤还有一些水分,将他们放在了我办公室的小窗台,向着太阳的方向,追逐日月升降。
“你不是最爱吃云山雅筵的菜色吗,一起去吃饭?就当我出狱后给我接风洗尘?”
我知道他还是把我当一个有心理疾病的人,在一点点的哄我,怕我心里难受。
不想让他太担心,便点头答应了。
这时候霍焰也脱了白大褂,一如既往穿戴整齐的西装,从办公室出来,顾斯年礼貌的行礼后,他甚至没看我一眼就离开了。
我没有在意他对我的看法,毕竟他未经历我得苦,不可能跟我感同身受。
也不强求他理解我,毕竟他在我生命里,目前是在我行至危险边缘的时候,顺手拉我几把的人。
应该感谢,而不是强迫他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