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背伦常?”叶梦宁面如寒霜,冷冷盯着他,“你不会真当自己是霍家人了吧?”
当年赵艺乔嫁入霍家时,就带着傅开疆这个拖油瓶。
名义上是霍家的长孙,可甚至都没人提出给他改姓,又能有多重视呢?
背地里,说得就更难听了。赵艺乔也知道这一点,才把他送到外面读书,直到他长成少年,才偶尔接回身边小住一段时日。
“谁还不是个野种呢!”傅开疆毫不示弱。
一句话击中叶梦宁的软肋,她脸色惨白,泪水涌上眼圈。
傅开疆有些后悔,可说出的话,已经没办法收回来了。
“阿宁……”他迈前一步,有意缓和气氛。
“站住!”叶梦宁跺脚,“别来烦我!”
说完,转身就走了。
一直以来,傅开疆总给她一种奇异的割裂感,既亲近,又讨厌。
直到听了傅开疆的这句话,她才醒悟到问题所在。
打从心底里与对方亲近,是因为两人身世相似,都是没父亲的人。
然而,傅开疆有母亲照顾,不管赵艺乔为人如何,她对儿子的爱是真真切切的。
相比之下,霍怀玉简直把她当仇人看。
所以,她对傅开疆的微妙讨厌,其实源自于嫉妒。
短短一段路,她走得心不在焉,快到大堂时,有男人上前搭讪,“美女,交个朋友!”
不等叶梦宁有所反应,男人已经被撂倒。
傅开疆半跪在地上,一拳一拳朝男人砸去,他一向很鄙夷打人这种野蛮行为,只有对一切都失去掌控的人,才会使用这种最原始最本能的动作捍卫自己。
然而此刻,他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叶梦宁回眸看了一眼,默然离开。
回老宅取东西之前,她顺路先到顾念深家给将军喂食。
顾念深把房门密码告诉她了。
一开门,就看见将军蹲在门口,肥硕的大猫脸上满是落寞。
叶梦宁立刻抱起它揉揉摸摸,毛茸茸的触感,令她低落的情绪稍微回暖一些。
给将军开了个罐罐后,她开始铲屎打扫,不知不觉待到下午。
暖融融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她不觉有了困意,索性坐在躺椅上打了个盹。
越睡越累,勉强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将军结结实实的坐在她腿上,一只爪子还勾着她的手,正睡得香甜。
不想吵醒将军,叶梦宁不敢动了。
“它装睡的!”屋里突然响起顾念深的声音。
叶梦宁吓一跳,还以为对方回来了。
保持原来姿势环顾一圈,才发现,声音是从监控里传出来的。
想到自己偷懒睡觉都被顾念深看见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赶紧转移话题到将军身上,“它睡得很沉呀。”
毛茸茸、肉墩墩的小身体伴随着呼吸,有规律的起伏着。跟人熟睡时没两样。
要说这是装的,那将军演技可够传神的。
“它就是不想让你走。”顾念深语带笑意,“这都是将军的传统艺能了,每天早上我上班时,都要表演一遍。”
叶梦宁莞尔一笑,每日重复,难怪变身老戏骨。
仔细观察,果然发现猫腻,将军正眯着眼睛偷看她。
被发现后,心虚的把眼睛闭紧,过会,又忍不住将猫儿眼裂开一道小缝。
这分明是个淘气的小朋友嘛。
“你要是有急事就先走吧。”顾念深笑道:“别被它绊住,如果不是尿急或想拉臭,它能一直赖下去。”
可能是觉察到自己暴露了,将军抻了个懒腰,随后又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这回改用大屁股对着叶梦宁了。
想到它也是太寂寞了才如此,叶梦宁不免心软起来。
顺着毛,从头到尾摩挲着将军的后背,她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从前的旧事。
经历过一次遗弃后,唯恐还有下次,小小的叶梦宁挖空心思讨好外公。
包括但不限于癞皮狗似的无时无刻都粘着对方。
哪怕霍霆琛在书房办公,她也守在角落里,静悄悄的看书。赶上有客人来,她不愿意离开,可又不好意思赖着,唯恐外公开口赶她走,就干脆缩在沙发一角装睡。
访客见状,往往会压低声音,而外公则一切如常。
想来她的小伎俩,早被老人家看穿了吧。
眼下,看着将军,彷佛看到从前的自己。叶梦宁把将军往上抱了抱,让它伏在自己的胸前。
小猫咪受宠若惊,把脑袋靠到叶梦宁的肩膀上。
“没什么要紧事,我多陪陪它吧。”叶梦宁幽幽叹口气。
这一留,便是一整晚。
隔天,安顿好将军后,叶梦宁离开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