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还是没眼色的穷小子，纵然脑子比旁人灵光些，也只是在读书方面有些天赋，哪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一时没控制住，竟真在少女脸颊上吻了一口。

少女脸色变了又变，跺了跺脚，跑掉了。

可笑他还以为是对方害羞了，尽管隔天便挨了一顿拳脚，仍是开心的。

对了，打他的那些高年级学长，他知道是谁派来的。

不久后，少女又喊他一块去看演唱会。

那时他忙着期末考，尽管纠结，但仍狠心拒绝了对方。

身份不同，他很早就知道，成绩也许不能改变命运，但没成绩，他这辈子就只能在泥坑里打滚。

如此一来，便更配不上心中那道皎洁的月光了。

远远地，有人冷笑一声，顾念深上门的次数多了，自然听得出冷笑的人是谁。

少女被拒，本来没觉得怎样，可听到冷笑后，顿时恼羞成怒，整整一个月都没跟他讲话。

……

类似的情形太多了，那时的顾念深还以为女孩子都是这般喜怒无常，直到很久以后才想通其中的缘故。

从前是这样，如今仍不可避免。

以傅开疆那目中无人、刚愎自用的性子，能成为叶梦宁激怒、挑衅对方的工具，他何其荣幸。

同时也何其可悲。

“顾律师？”见他愣神，叶梦宁面露疑惑之色。

少女的脸褪去婴儿肥，出落得愈发清丽冷艳。

而他那张被盛赞过的脸，竟没在对方心中留下任何印象。

“你想坐的，当真是我的车吗？”顾念深低低问道。

叶梦宁眼中闪过凌厉之色，“连你也跟我过不去！”

“他可以，我却不行？”顾念深胸中涌起悲愤之情，“凭什么我必须做个软柿子呢？”

叶梦宁咬了咬牙，想抱将军下车，转念一想，附近不好叫车，外面空气湿冷，将军跟着她只会更受罪。

“照顾好将军！”她回转身，轻轻把猫儿放到后座。

顾念深如梦方醒，“你要做什么？”

“如你所愿，坐他的车去！”冷冷留下这句话，叶梦宁下了车。

顾念深心里说不出的懊悔，何必争这一时之气？就算看在霍老的面子上，也不该这般待她的。

正要认错，身后开过来一辆车，与他并排停着。

“小叶！”司机朝叶梦宁做上车的手势。

是夜鉴心。

叶梦宁上车的工夫，两个男人目光相对，顾念深立刻皱起眉，心事重重的移开视线。

车子启动，见叶梦宁默不作声，夜鉴心笑道：“生我的气？”

“跟你有什么关系？”叶梦宁没好气的说。

夜鉴心瞥了眼后视镜，顾念深的车子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说你红鸾星动，你还不承认，这么快就结婚了……”下巴朝后面一挑，“这位对你也是死心塌地，什么原因落选的？”

叶梦宁正烦呢，哪有闲心说这些，当即皱眉转向窗外。

“他对你好吗？我是指你老公。”夜鉴心收起嬉笑，面露关切之色。

叶梦宁冷哼一声，“多管闲事。”

“你还孩子！”夜鉴心“啧”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这四个字并非送给他，而是用来形容傅开疆的。

回想刚刚的情形，他叹口气，“你跟你妈的关系很差？”

叶梦宁“嗯”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简直多一个字都不想说。

“那毕竟是你亲妈……”夜鉴心话刚说一半，叶梦宁陡然提高音量，“停车！”

语气干脆利落，不容置疑。

“好好好！”夜鉴心苦笑，“不提她。”

沉默了一会，他试探着问：“你跟爸爸的感情总还不错吧？”

“他？”叶梦宁紧紧闭上眼睛。

霍怀玉一直说是她害死了爸爸，按理说，对爸爸，她总该有所亏欠的。

可那些年，母亲揪住这一点，对她各种折磨侮辱。就算她有罪过，也该抵消了。

重新睁开双眼，她冷笑道：“不记得了。”

“哦！”夜鉴心皱了皱眉。

转头看向窗外，深深浅浅的绿意令她心情稍微有所好转，见车门储物格里有盒烟，叶梦宁也不问，随手抽出一根点上，面无表情的吸了一口，把烟雾喷向外面。

清新的植物气息与烟草味融合，生成一股奇异的、她从没闻过的味道。

“女孩子家，抽什么烟！”夜鉴心刚刚有些走神，乃至才发现她在抽烟，脸上顿时变色，忙抢过烟，顺手丢到窗外，同时把烟盒也没收了。

叶梦宁不满的抱怨，“干嘛管我？”

她虽不常吸烟，但也尝试过很多品牌的香烟，可刚才吸的那根有股特殊的味道，是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