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似乎很适合做些残忍的事呢。

徐江脸色变得难看，他勉强笑道：“叶小姐的品味还真独特。”

“莫非徐总嫌我这里太单调？”叶梦宁款款走到一面墙前，伸手摸了摸，雪白的墙壁竟抖动起来，徐江这才发现，那分明是一块巨大的幕布。

“其实是有点缀的，你看。”叶梦宁手上用力一扯，幕布落下，扑簌的水声响起，在她身后，竟有个巨大的玻璃鱼缸。

里面养着数不清的、徐江没见过的怪鱼。

受光线刺激，这些鱼活跃起来，横冲直撞的游着，完全看不出观赏鱼该有的美感。

与其说鱼缸，倒不如说是个小型的蓄水池，落地放置着，约有一人多高。

徐江呆呆看着叶梦宁走到鱼缸另一侧，透过厚厚的鱼缸，伴随着水的波动，她的身体比例被拉得失真、变形，无数鱼儿游弋其中，彷佛她也是其中一员。

他脑中莫名联想到海妖，绝美，且致命。

隔着鱼缸，两人对视。

叶梦宁勾唇微笑，冷汗渐渐爬满徐江脊背。

一旁的乔钧目瞪口呆，鱼缸是他预留出来的，可这些鱼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傅开疆在什么地方？”叶梦宁的声音带着回响，空灵缥缈，像是海妖的吟唱。

水光在她脸上轻盈的跃动，衬得她诡谲而天真，平静又残忍。

徐江看呆了，他突然有些理解傅开疆了。

本以为世上的女人都一样，但凡睡几觉，仙女也腻了。

可对面的叶梦宁，妖异得不像个真人，明明让人感觉到危险，却又旋涡般牢牢吸住人的目光。

“问你呢！”小刀又是一脚。

徐江没防备，径直扑倒在地，可即便摔倒，他也没舍得移开视线，也没爬起来。

因为从这个角度看，叶梦宁的小腿很美。

眼神太直白，激怒了小刀，忍不住上前，对着他的肚子补踢了一脚，“再看，抠你眼珠子！”

徐江捂着肚子在地上滚几下，这时叶梦宁也踱回来，在距他几步远处站定。

“我……我不能说。”他哑着嗓子，艰难的爬起来。

叶梦宁眼中闪过狠厉之色，“事不过三，我已经问过你两遍！”

徐江咧开嘴，笑得真诚极了，“我要是知道，肯定对叶小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我又不是傅少肚子里的蛔虫，他去哪，也不会跟我交代，您说是吧？”

“可你前面答的明明是‘不能说’，而非‘不知道’！”叶梦宁绷紧脸，“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有耐心？”

她拍了拍手，小刀卡着徐江的脖子，把他朝鱼缸的位置拖。

徐江慌了，忙问：“你要做什么？”

小刀冷冷一笑，“喂鱼。”

“你自己喂就行了，干嘛拉着我……”话说一半，徐江突然反应过来，声音开始发抖，“那些……那些是什么鱼？”

小刀眼神兴奋，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喜欢的玩具，他恶劣的朝对方眨眨眼睛，“食人鱼！”

“什么？”徐江毛骨悚然，剧烈的挣扎起来。

比起小刀，他身材魁梧很多，却远不是人家的对手。小刀提着他，就像是拖着一个装满棉花的麻袋。

鱼缸侧面有个不大的梯子，之前徐江还以为是为投食准备的，眼下看来……

好吧，仍是投食，他没猜错。

几步跨上梯子，小刀一把按住徐江的后脑，把他的脸无限逼近水面。

好像知道食物来了，数不清的食人鱼争先恐后游来，发出的水声如催命的号角。

徐江尖叫，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竟挣脱了小刀的束缚，猛地直起身，出于惯性，他的整个身体也都朝后倾倒，竟直挺挺的仰面朝上摔下台阶。

后脑重重砸在地上，摔得他眼冒金星。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左眼看到的世界竟是血红一片。

他还以为自己摔坏了脑子，出幻觉了，下意识伸手一摸，才发现左边眉骨位置被食人鱼撕出来个大口子。

恐怕再迟半秒，他的眼珠子就保不住了！

冷汗涔涔而下，凡事就怕回味，他此刻的恐惧，比刚才身临险境时更甚！

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叶梦宁第三遍问道：“傅开疆在哪？”

她说过，事不过三。

徐江心中的绮念全都消失了，从今以后，他甚至不会把叶梦宁当女人看待。

逼供手段他听说过一些，还从没碰见过这么别开生面的法子！

这家伙就是个恶魔，跟傅开疆不相上下的恶魔！

他咬紧牙关，“说了是死，不说还是死，你让我怎么选？”

徐江耳闻目睹的案例中，背叛傅开疆的人，没一个好下场！

叶梦宁歪了歪头，像是在认真思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