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飞羽在外边等着,看见少少押着罗氏出来,便过来帮忙。
几个差役把神思恍惚的罗氏押回大理寺。
叶姝影在罗氏的寝房详细地搜寻,没找到香肌冰片。
少少一遍遍地翻箱倒柜,都快盘出包浆了。
“香肌冰片昂贵,会不会罗氏只买了一片?”
“不无可能。”叶姝影想着,若寻不到,便罢了。
她们又找了一盏茶的功夫,一无所获。
回大理寺的路上,少少想破脑子也想不明白。
“多多,我以为你相信罗氏是无辜的,原来你不曾相信过她。”
“就你这脑子,能想得明白,我就把我的脑子送给你当标本研究。”乔飞羽讥讽地冷哼。
“就你这猪脑袋,研究出来比猪的智商还不如。”她反唇相讥。
他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想听听小影的高见。
叶姝影为了阻止他们争吵,连忙道:“罗氏的冷静出卖了她,还记得秦刚的妻子杨氏的反应吗?”
少少犹如醍醐灌顶,“杨氏不敢相信自己害死了秦刚,紧张害怕,而罗氏太过冷静,好像还刻意表现得娇弱可欺。”
“小影你这么一说,我全明白了。”乔飞羽笑道。
“嘁!”她冷笑。
“罗氏知道自己害死了胡大人,决定嫁祸给胡夫人。”叶姝影接着道,“她先把自己屋里的琉璃盏冲洗干净,谎称琉璃盏不是她的,不知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屋里。尔后,她把另一只琉璃盏放在胡夫人的寝房。”
“因为她知道,全府上下也都知道,胡大人和胡夫人感情不和。”少少道。
“今日罗氏回来,胡夫人气不过,立即吩咐仆人虐打她。可见胡夫人是那种明着欺负人的母老虎,不是使阴招害人的狐狸。”叶姝影娓娓道来,“若胡夫人杀了胡大人,必定也不会放过罗氏,那么就不会发生方才的事了。”
“胡夫人会想一个阴毒的法子,让罗氏悄无声息地死去。”乔飞羽道。
“胡夫人恨那些年轻貌美的妾室,也恨胡大人,但不至于杀人。”少少道。
回到大理寺,叶姝影审讯了罗氏。
罗氏招架不住少少的“独门酷刑”,终于招了。
胡一峰纵欲过度,肾阳亏损,她想尽快生下一男半女,保住在胡府的地位。
她从李记香粉铺子得知香肌冰片的厉害,便先买了一片试试。
差役把李记香粉铺子的掌柜押回大理寺。
掌柜不知香肌冰片害死了人,诚惶诚恐地招供,一个多月前,一位神秘公子跟他说,香肌冰片定会风靡洛阳,赚得盆满钵满。
掌柜等了半个月,才终于售出一片。
此后不知怎么回事,每日都有人来买香肌冰片,且他喊价多少都有人买。
“那位神秘公子是谁?住哪里?”乔飞羽逼问。
“草民只知道他姓朱,好像住在四方巷。”掌柜道。
不三不四立即去逮捕朱姓公子,查抄了他的小作坊。
朱家世代行医,朱伟文是庶子,略通医理,但喜欢香道,致力于研究香道。
朱父不准他研究香道,斥他为迷惑人心、歪门邪道,还逼他学医,若他坚持香道,便不再是朱家人。
朱伟文为了能够研究香道,愤然离开朱家,孤身来到洛阳。
他身无分文,在药铺做工两年才有点积蓄,采买了香肌冰片所需的十几种奇花异草。
经过三个月的反复试验,他终于制成药效超强的香肌冰片。
而且他相信,一定会造福男人,风靡全城。
“药效强会害死人,你不知道吗?”少少冷厉道,“如今已有两个朝廷命官用了你的香肌冰片而猝死,你这是杀人!”
“怎么可能?”朱伟文激动地叫起来,“草民售卖之前,无偿赠给一些男子使用,都没有问题。而且,我亲自用了两次,什么事都没。”
“药效强,时辰长,势必会掏空人的身体和精元。有的男子身子弱,根本承受不住。有的肾阳亏损,血脉奔涌,心脏梗塞,继而猝死。”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不敢置信地摇头,眼里交织着疑惑与迷茫。
显然无法接受这个可怕的结果。
叶姝影冷冷道:“已经害死了人,这是事实。你要承担所有后果。”
朱伟文念念叨叨,满头大汗,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他睁大眼睛,亢奋得像疯子,“草民承认香肌冰片药效强烈,能让男子强骨壮阳,不知疲倦,但草民只想造福天下男人,从未想过害人性命。草民愿意以身试药,并且保证,一次十片都不会丧命。”
叶姝影和少少、乔飞羽面面相觑。
这人疯了吧。
沈慕同意朱伟文以身试药,不过要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