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别跟他置气。”李玉澜道:“这么些年了,他心里一直都记挂着您。
您对他的好,他也都铭记于心呐。
要不然,这一次又怎么会准许我们回来探亲?
这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就好比靖安姑姑,去了南番多年,可曾回来探望?
他说了,以后要是想回来,就隔三差五回来看看。”
“是啊父皇,臭东西也是身不由己,女儿知道,您恨他离开大乾,恨他跟大乾作对。
可他也是没办法。”李玉漱替自己的夫君辩解道:“您也知道,老八是执意要杀他的,他心都凉透了。
那时候,他对大乾都失去希望了。”
“什么叫身不由己,他就不能跟朕好好聊聊?”李世隆生气道:“朕最信任的驸马,居然背叛了朕,还打了朕的脸。
有时候想起来,朕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他对大乾失去信心失望?
朕还对他失望呢!
都是借口,全都是借口,他要是想回来看朕,自然有办法。
难道那些人还管得住他?
他秦墨是什么人,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王八蛋,狗东西,也不让朕的大外孙回来看朕。
天天说朕小心眼,朕看,他比谁都小心眼!”
“父皇,有些事情,他也不能跟群臣对着干!”李丽珍道。
“朕不想听,总之,你们回去就这么说,从今以后,朕就跟他恩断义绝了。
这女婿,朕也不要了。
死了也不要他扶灵!
无所谓了。
你们这一次回国了,也别出去了,就安安心心在家里呆着!”李世隆道。
四女都是哭笑不得,虽然知道父亲说的是气话,可看他那生气又委屈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心疼。
公孙太后道:“行了,闺女们好不容易回来,你说这些气话作甚?你不认女婿可以,难道连闺女也不认了吗?”
李世隆撇了撇嘴,“闺女朕要认,女婿不认!”
“你这不是让孩子们为难吗?”公孙太后无奈道。
李世隆道:“到底谁让谁为难?当初那狗东西给朕画大饼,说要让朕当天可汗”
“那你现在不是天可汗?”公孙太后反问道。
“是,可朕这个天可汗,都被他踩在脚底下了!”
“怪谁?”
“怪”李世隆说不出话来了,最后耍赖般的道:“怪他自己!”
“行了,别理你们父皇,他就是没见到景云,心里不痛快,这会儿要是景云出现在他面前,他保证比谁都高兴!”公孙太后说道。
“胡说八道,朕会高兴?那兔崽子要是出现在朕面前,朕非得揍死他不可!”李世隆吹胡子瞪眼道。
“是是是,天可汗太上皇说什么都是真理,小女子我现在只想跟闺女们叙旧,也不想去理会那些恩恩怨怨。
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有几年好活?”公孙太后哼了一声,“一直说学父皇,要我看,你还没有父皇一半的豁达。
为什么景云这么孝顺父皇,还不是因为父皇宠着?
哪像你啊,天天喊打喊杀的,若是我,我也要走啊。
谁知道那一天你心情不好,把我杀了?”
她这话,都是说给李玉澜他们听的,自己丈夫什么秉性,她还不清楚?
“朕懒得跟你争!”李世隆不说话了。
随后,便听着公孙太后跟几个闺女叙旧,听着四个人说着大明的种种见闻,李世隆脸上半点不耐,可耳朵却竖的直直的。
“那狗东西就天天不上朝,在宫外躲着?”李世隆冷笑道:“就他,也配当太子,昏聩,以后大明必然毁在他手上!”
“父皇,他虽然不怎么上朝,但是家国事尽在他胸怀,而且我公爹不是还在吗?
今年天心就要出宫历练了,明年风哥儿,火麟儿,牛犊子也要出宫了。”李玉漱道:“他的能力您还不清楚?这些事对他而言,不是手拿把掐的?”
“看着吧,大民迟早要完!”李世隆嘴硬道。
“别理他,继续说!”公孙太后道。
“反正我们在大明都有事干,也不是天天在东宫,而且大明也的确不忌讳夺嫡,郎君都与我们直言,兄弟间良性竞争是可以的,但是不允许恶意竞争。
他还成立了一个秘密部门,专门监督这个,若发现兄弟之间恶意竞争,便会剥夺资格。
不过,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秉性都知道。
朝臣其实也不忌讳这个,都有自己支持的人。
就连苏我幸子,苏毗茉婕的孩子,都有人支持。”李玉漱解释道。
“还不是拾我大乾的牙慧?”李世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