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忌不说话了。
若打不赢,恐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原因很简单。
这一仗是怎么打起来的,那就追溯根源。
跟这件事有关系的人,都会遭殃,谁的嫌疑最大,谁就死的最快。
哪怕你什么都没做,也于事无补。
最重要的是,谁来背锅。
大乾多少年没有吃过如此惨痛的败仗了?
以前还有秦墨出来找补,现在呢?
谁能站出来替大乾出这口气?
放眼望去,青黄不接,老将又太老了,小将又缺少历练。
有本领的有需要镇守地方,牵一发儿动全身。
他
犹如幼儿抡大锤,没把敌人砸伤,反倒先把自己给弄伤了。
“不要太焦虑,船到桥头自然直。”公孙无忌道:“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做什么,我都能理解!”
李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谢谢舅舅。”
当日,下了值后,李新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府内。
他现在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和妻儿一起用饭,一家人团聚,比什么都好。
儿女懂事,妻子贤惠。
李新问自己,就算自己逃离了大乾,可天大地大,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这世界,好似都在大乾和大明的掌控之中。
他不愿意背叛大乾,更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加入大明去伤害自己的父亲。
他内心的纠结和焦虑,无人能知。
当晚,他辗转难眠,轻手轻脚下了床,外头月朗星稀,四下无人,他觉得寂寞。
坐在凉亭发了许久的呆。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破空声传来。
嗖!
紧跟着一根箭矢,不偏不倚的扎中凉亭的柱子。
这声音惊醒了发呆的李新。
他猛地起身,四下看了起来,随后确定了声音的来源,急忙走了过去。
箭矢还在不断的颤抖,发出嗡嗡的声音。
那箭矢的尾部,还绑着东西。
李新大惊失色,这么晚了,是谁?
他四下看了看,一咬牙,取下了箭矢,拆开箭尾部的东西,赫然是一张纸条。
字很短,却让李新遍体生寒,“大哥,你恐惧吗?”
短短六个字,在月光下却显得格外的诡异。
是谁?
究竟是谁?
这么称呼他的人没几个,除了那些兄弟,还能有谁?
他脑海中飞快的略过其他人,最后都被排除,他仔细的在月光下观察这字迹,不由的倒吸口凉气,“这是老八的笔迹!”
老八他不是已经
李新抓狂了,他疯了一样在府内打转,企图想要找出他来。
良久,他冷静了下来,“这么说,老八没死对吗?还是说,有人假借他的名义来做坏事?”
他想到的
且不说他信不信,大概率会让他觉得自己在混淆视听,让本就复杂的事情,变得更复杂。
毕竟李越已经死了,跟李智不同的是,李越是真的死了。
“难道说,秦墨放过了他?”李新想到了这种可能,整个人都愣住了,“是了,他们从小一起玩,好的穿同一条裤子,就算后面老八做错了。
可秦墨是何等的重情重义,他连老四都能放过,为何不能放过老八呢?
没错,这么说,死的那个人,不是老八!”
他想到了自己无意间知道的一件事,那就是李越发动宫失败后,就被囚禁在东宫之中。
虽然对外说,是西北奴余孽冲击皇宫时受了伤,可他知道不是。
“是秦墨故意放跑了老八,让老八来危害大乾的?”李新皱着眉头,内心说不出的纠结。
“应该不是,秦墨不是那种人,他自己都不危害大乾,又怎么会放任老八危害呢?
极有可能是老八出尔反尔,亦或者是有人假借老八之手”
他觉得是后者,可又觉得秦墨下不了狠手。
总之,这件事变得越发的复杂。
“等等,如果真的是老八,那么阿嗣遇刺,也就说得过去了。”李新分析道:“老八怎么说也当了那么久的太子,他既然有反意,肯定早早的做了准备,在宫内安排了很多人。
可是,他为何造谣我呢?
是为了报复太上皇吗?”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真相。
若真是如此,那么他得想办法引出这家伙。
但是,不能打草惊蛇,一旦打草惊蛇,对方就会藏起来。
这么久了,都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若是在躲起来,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