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越来到了朱国公府。
柳成虎更是亲自出门迎接,“臣,见过太子殿下!”
李越很是满意柳成虎的态度,连忙搀住他的手,“岳丈大人折煞小婿了。”
柳成虎始终佝偻着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太子是君,微臣是臣,这是必要的礼数,日后传出去,那些言官说不得要参微臣一本!”
“不用在意,闻风听奏是他们的职责,而且现在也不能随意参别人!”李越笑着道。
柳成虎将李越请了进去。
柳如剑始终在一旁站着,一如这些年一样。
“大哥去工部任职可还习惯?”
“习惯!”柳如剑拱手道:“在工部跟着段尚书,学了不少东西!”
想他原本是太子身边
他可是武将出身,当个东宫禁军统领还差不多。
可见李越并不信任他们父子。
“眼下工部地位越来越高,无论是铁路修建,还是京师扩建,都是重中之重,必须牢牢把持着。
段仑年纪也不小了,做满今年,他就该调职了。”李越道。
“臣明白!”
“这里是家里,又不是宫里,别臣啊臣的,孤不喜欢听!”
柳如剑心中冷笑,既然不是宫中,那你为何又一口一个‘孤’?
“是,臣遵旨!”柳如剑道。
李越微微皱眉,也懒得跟柳如剑较真,毕竟他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脾气还是了解的。
“来,喝茶!“李越举杯。
“太子请!”柳成虎的茶杯始终矮李越半头。
喝了茶后,柳成虎道:“殿下,可否让贱内进宫看看如玉?”
听到这话,李越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胡红玉的粗暴给李越留下了阴影,毫不夸张的说,要是胡红玉在这里,他都没有这么镇定自若。
“如玉偶感风寒,不是什么大问题,德国公已经给如玉打了针,不日就会好了。
现在如玉要的是静养,等过些日子,让如玉回来休养一段时间。
孤也问了钦天监的人,可能是东宫位置有些不对,过两天会请人做水陆法会,给如玉祈福!
岳丈不用担心!”
柳成虎会信这种鬼话?
原本跟着胡红玉去岭南,会来时都好好的,结果这才回来多久,就病倒了。
柳如玉又不是泥捏的,这么不禁用。
“殿下有心了!”柳成虎干笑道。
“这是孤应该做的。”李越笑了笑,“对了,岳丈,这一次孤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同岳丈商量!”
“殿下请说!”柳成虎就知道,这兔崽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肯定没什么好屁!
“孤想请岳丈坐镇北海!”李越道。
“北海?”柳成虎眼皮一跳,“可是渤海这边”
“渤海水师要分成三块,而北海水师是重中之重,景云要经略南洋,北海水师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主帅,孤
此事非岳丈不可!”
“殿下,可是八年前,安南就是臣经略的”
“但是当时并没有北海水师!”李越说道:“渤海水师兼顾东北,北海水师兼顾西南。
而西南发展的潜力,可比渤海那边要大太多了。
所以这重任,也只有岳丈才能担得起!”
柳成虎苦笑一声,“可臣已近古稀之年了,一把老骨头,怕是再也跑不动了。
若是再跑,怕是要死在路上了!”
柳成虎连忙跪在地上。
李越眼皮一跳,连忙搀住他的手,“岳丈,使不得”
“臣明年七旬,垂垂老矣,头发都全白了,已然是古稀的老朽,身体的毛病也是越来越多。
海边风大,水汽重,这把老骨头是扛不住风吹了。
请殿下看在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收回成命。
就算殿下今天不过来,老臣明日也要进宫面见陛下,辞了渤海水师大总管一职。
非是不愿意为陛下和太子效劳,实在是年老头昏,生怕耽误了陛下和太子的大计。
臣不想做大乾的罪人呐!”
柳成虎比李世隆大了十几岁,他这个年纪,也早就该告老了。
“岳丈一顿饭尚能吃二斤米,吃一斤肉,一斤酒,怎么就”
“那都是装的,跟那些老友吹牛的。”柳成虎苦笑道:“今天殿下来的正好,烦请殿下向陛下解释!”
“岳丈,你这哎”李越劝了好久,可柳成虎就是不起来。
李越最终一脸无奈的道:“行了,你快起来,我答应便是了,不过父皇答不答应,我不敢保证。”
“谢殿下!”柳成虎感恩戴德的道。
“不用谢,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