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姬,好久不见!”
秦墨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不错,我离开京城的这些日子,你的治学效果斐然呐!”
姬至圣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少捱老夫!”
可被秦墨这么一握手,一夸赞,那刚冒上来的火,熄了大半。
“老姬啊,我问你件事,你要如实告诉我!”
“说!”
“那个,新学的事情,你知道不?”秦墨指着书架,“我刚才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有关新学的书。”
姬至圣刚压下去的火,再次升腾,“秦墨,你不当人子!”
“我怎么了我?”秦墨也火了,“我回京第一件事就是看你,其他人我都没去看,你说我没良心,还说我不当人子。
你良心不会痛?”
他戳着姬至圣的心口,差点没把姬至圣的心跳给戳停了。
姬至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后退了两步,不动声色揉了揉心口,“你,你分明就是过来炫耀的,我姬家,已经如你所愿,老老实实的教书育人,开办扫盲班,你至于如此羞辱我吗?”
秦墨皱着眉头,“我什么时候炫耀了?我就是过来问你新学的事情,你至于这么大火气吗?”
“他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姬至圣心里都骂娘了,去年他怎么说的?
他让自己好好干,说是会把自己推上去,造圣。
然后,他舍下老脸,带着银子,用出色的业务能力,接来了一个又一个女娃娃。
说服了一个又一个族内精英,编写了一套更加通俗易通的启蒙书。
他每日勤勤恳恳,像条牛一样,辛勤的劳作。
可秦墨是怎么对他的?
不声不响搞了个新学,大行其道,颇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
书内深刻的道理令人幡然醒悟。
他的五经正义,在新学面前,啥也不是!
现在,他居然还问自己书架上有没有新学的书。
这感觉就像是自己回家,一推门就看到自己的老婆正在伺候秦墨,秦墨满脸不爽,说她老婆伺候的不好!
哪个男人受得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去年说的话了?”姬至圣攥着拳头,红着眼睛,质问道:“你从来就没把老夫放在眼里,对吗?
你说的话,都是哄骗老夫的,对吗?”
秦墨都摸不着头脑,“你有病啊,弄得我跟你有一腿一样,说话給力給气的!”
虽然不知道給力給气是什么意思,但姬至圣明白,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你走,从老夫眼前消失,你这个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小人,老夫不想跟你说话!”
“记住了,老姬,你千万不要学新学,还要发动自己的力量抵制新学,知道吗?”秦墨认真的说道。
“你有病?”姬至圣觉得他在羞辱自己。
“你要记得,学问从来不是一家独大的,百花齐放的学问,才能够让学问快速生长。
你看看千百年前,战国时代,你的祖先,周游列国,虽说开始没干赢其他学说,可后面不也成功了吗?
有竞争力才有动力,你还年轻,前往不要走到错误的道路上!”
姬至圣皱起眉头,“你跑过来就跟我说这事儿?”
“那不然呢?学问越学越精,理越辨越清,你有没有觉得,到了你这一带,跟你先祖最开始的理论已经背道而驰了?”秦墨反问道。
“胡说,这怎么”
“嗯?你好好想想再说!”
“那,那是为了顺应时代!”姬至圣底气不足,他心里很清楚,自家祖先的学问,到了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
为了得到历代帝王的信任和重用,姬家学说早就被历代先祖,改了又改。
“还记得我给你指的路吗?你只要按照那条路走,必然可以看到通天大道!”
秦墨对姬至圣还是很满意的,要是连他都开始学新学,那就真的烦了。
都怪那两个王八犊子,瞎搞。
学说是什么东西?
往小了说,教书育人,让人知礼明义。
往大了说,教化天下,是可以套用在治理天下上的。
不是儒不好,而是那些帝王借用儒,给人套上了一层又一层的枷锁。
千百年前,圣人说的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到了后面,变成了以德报怨。
如果是灭家之仇呢?
也以德报怨吗?
那白马寺的大佛该退位让贤了。
思想阉割是最可怕的。
秦墨决不允许这样。
“你会有这么好心?”姬至圣眉头紧皱。
“看不起人是不?”秦墨道:“我对你姬家圣人还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