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如今他和舅舅家这些年的纠葛和恩怨,已经是一地鸡毛了。
而在闵阳,酒楼的生意蒸蒸日上。姜南秋研究各种古籍,和厨娘们一起,研究新的菜肴,最终做出了一道几句特色的菜肴,神仙鸡。
神仙鸡的出现,让酒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一天夜里,景安之陪着姜南秋算账,就打趣她道,“我瞧着你在内宅里管账是浪费了天分,很该去户部当值才是。”
姜南秋瞪了他一眼,只说,“爷又是捣乱,害的我这笔账又算错了。”
景安之立马噤了声,就连在旁边坐着用茶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坐在昏黄的灯光下,盯着姜南秋沉静又温柔的脸庞,景安之心里一派安宁。
其实景安之也不是那么地在乎权势地位,在闵阳的这些日子里,他们远离了京城的纷争和阴谋诡计,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逍遥似神仙。
一旦进京,便又是数不尽的争端和诡计,景安之心里很有积分疲累。
姜南秋账算到一般,抬头正好瞧见了景安之出神的眸光。
她放下了笔,只笑道,“爷是等得没劲了?”
这几日姜南秋回回夜里都要算账算到后半夜,景安之就陪着她陪到了后半夜,颇为辛苦。
她也劝过景安之不要陪着她,让他先去塌上安睡。结果景安之递给她一个颇为幽怨的眸光,只说,“没有你的床榻,我才不想去。”
姜南秋只道,“爷怎么也会说这样油腔滑调的话了?”
她一边打趣景安之,一边不停地盯着账本上的数目,生怕有了个错漏。而景安之在这儿小心翼翼地做着温柔贤夫。
只是那边,两孩子夜里突然闹了起俩,奶娘们抱着哄了许久都不肯安生,不得已,她们只能来寻了姜南秋。
前一刻还在认真算账的姜南秋,听说一双儿女哭闹不止,立刻就丢开了手里的笔墨,去厢房抱哄孩子去了。可把景安之气了个够呛。
这才成婚三载,两孩子还没长大呢,他的妻子就已经如此区别对待了。往后她心里哪里?
景安之生了许久的闷气,夜间,两人安睡时还破天荒地密友抱着姜南秋入眠。
姜南秋后知后觉的发现了怪异之处,便问他,“你是怎么了?”
结果背对着她的景安之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怎么了你关心吗?起瞧着你心里只有酒楼和孩子而已。”
这一番话真是酸味十足,可把姜南秋气得够呛。
惊讶过后的姜南秋好声好气地劝他,还在他唇间映下了一吻,才算糊弄了此事。
往后的日子里,姜南秋就留意起了景安之的心绪。
她也稍微放下些手边的杂事,关怀了景安之几分,景安之果然被她轻而易举地哄好了。
之后,八皇子时常看到这夫妻俩亲密无间地相处,有时候也会心生出一些感慨。或许他这样的日,这别字都难以拥有如此平常的幸福。
母妃的死就像一块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这些年午夜梦回他不止一次梦到了母妃。
皇后的阴毒,沈贵妃的跋扈。两人作为后宫中的两座山,都享受过作为后妃的荣耀和权势。只有他的母妃,早早死去,什么都没有享受过,父皇也早就将她不知道忘在了哪个角落里。
每次想到这里,八皇子都是心疼难忍。
母妃的仇没有报,他哪里有资格去奢望平凡人的幸福?
闵阳的日子风平浪静地过着,直到大约一个月后的一个深夜,有人轻轻扣响了府中的大门。
小四门推开门后,却见门外空无一人。只是青石台阶上摆着一封孤零零的信。
小厮虽然疑惑,却也不敢贸然上前拆了那信,便只是捡起那封信,走进里屋交给了景安之。
景安之从榻间起身,穿上外衫后查阅了那封信。只是看到里边的内容后,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怔愣了许久,才将姜南秋从睡梦中叫醒。
姜南秋睁开朦胧的眸子,看到是景安之在叫她,就问道,“怎么了?”
景安之难以掩饰面容后的激动,只是说道,“京城里出事了。”
大半夜的,景安之连妻儿热炕头都不顾,反而叫醒她,姜南秋意识到了什么,便睁大了眸子看着景安之。这一刻,姜南秋的心头闪过了想过千万次的念头,只是越是如此,她反而不敢说出口了。
景安之顾不上与姜南秋说其中的细节,立刻赶去八皇子的院落,将此时告诉给了他。
不多久,景安之,姜南秋和八皇子三人在老宅的前厅里集合。
八皇子坐在上首,问景安之,“你意下如何?”
景安之答道,“这信是从承恩侯府出来的,臣局的有几分可信。”
“你也觉得承恩侯府巴不得七皇子死?”八皇子反问道。
景安之没有立马说话,反而是看向了坐在他身侧的姜南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