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城外见到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得这会儿就出事了!?
叶絮婉赶紧撒开丫就跑。
太子寝宫中,太子围坐一排,面色凝重。
“殿下此番乃是受了风寒,得好好养着好些日子才可。”江太医吩咐。
叶絮婉回过神来,知道江太医意有所指。
“可是近日劳累?”
江太医颔首,“药方子已经给下去了,这些日子还望小叶子公公好生照顾殿下,早已恢复。”
说罢,离开。
按理说,墨云铮的身体不会轻易感染风寒,就是这段日子过于劳累,前两天便有了症状。
也怪她,今日在宫外竟然从未发现过殿下有何不对。
捂着藏在袖子中的手镯,叶絮婉愧疚得很。
毕竟拿人手短不是?
叶絮婉忙碌这些日子,小喜子接管了不少事情,这次药房皆是小喜子负责,颇有一种要抢夺她贴身太监名号的意味。
小喜子端着散发着难以言喻之味的中药汤来,稍弯着腰:“殿下如今有醒来,江太医吩咐,一个时辰之内必须喝下一碗药汤。”
小喜子的声音压得极低,是同叶絮婉在说话。
叶絮婉瞧着不远处床上的人儿,脸色稍有些苍白,双眉稍微蹙着,正闭歇息。
这是要让她做耽搁太子歇息的罪人了?
无奈,叶絮婉上前:“殿下,该吃药了。”
榻上之人未曾动过。
怎的看起来红了些?
叶絮婉将手稍稍贴近肌肤,感受着手下一片滚烫,这是发热了!
“殿下?殿下?”
墨云铮不耐睁开眼,一双贵气凤眼中,尽是不耐。
叶絮婉吓了一跳,还是道:“殿下,您有些发热,先喝些汤药。”
墨云铮眼神并不光明,意识混沌,依稀分辨得出眼前是何人。
“小叶子。”
沙哑,低沉,隐隐约约蕴着危险气息。
叶絮婉没注意到,只知道眼前人醒了,便将汤药递过去:“殿下,或许有些苦涩,喝完再吃一块儿桂花糕!”
似是哄人!
许是温热的汤药流入口腔,冲走了些许愠怒,虽他并不在意这般苦涩,却听了这话,开始期待起待会儿的桂花糕了。
小喜子察言观色,这会儿忽的冲上来:“殿下可是难受?小喜子这去将江太医叫来!”
榻上还算温和的太子殿下抬头。
眸中凉意尽显,幽幽扫了一眼小喜子:“不必。”
叶絮婉依旧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得江太医是太子手中之人,风寒之相肯定有考虑到,发热罢了,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受不住的。
叶絮婉计从心起,将桌面上的桂花糕捻起一块,送入太子口中,继而兴奋道:“殿下莫要担忧,小叶子找到了防治之法。”
香甜的桂花糕冲掉了口腔中的苦涩,墨云铮清醒了些,正好对上叶絮婉发亮的眸子。
叶絮婉拿来一块毛巾,端来一盆热水,细细擦拭太子的脸颊,热气散去,露出叶絮婉熏得粉嫩的脸颊,邀功似的问:“殿下可有觉得好些了?”
墨云铮眼底神色晦暗不明:“从哪儿学到的法子?”
莫不是为了接近孤寻得的心计!?
“此方子是奴才进宫前母亲常用的法子,可带走身子上的疲惫,若是殿下还觉得难受,小叶子替殿下再擦擦!”
叶絮婉捏着毛巾,忽然踩到了水,身子一打滑,居然定不住身子,要摔了!
“啊啊啊啊!”
“唔!”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叶絮婉这才知道,自己居然摔进了墨云铮的怀中。
而墨云铮方才才回来的几分气色已然消失的干干净净,脸色青紫,肉眼可见的怒火如云。
小喜子尖叫:“小叶子公公!从殿下身上起来!”
叶絮婉:谁来救救她……
这算不算是弑君啊!
“太太太……太子殿下,您……”叶絮婉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废话,太子现在的脸色,好似下一秒小命就不保了!
“孤!好得很!”
墨云铮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加重着音。
叶絮婉悔不当初: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一群饭桶!怎得,贵妃娘娘端庄凤体,为何领不到上好的木炭,只得小小一筐!”
柳儿擒着内务府婢女的衣襟,怒火从容。
上座,林贵妃脸色差如锅底。
变了,一切都变了!
自从那个劳什子的张绪安出现,她被迫禁足,皇上自那日起便从未来过贵妃殿中,就连松儿也无法进来。
入宫十几载,她何曾受过这般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