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墨身后,梨宝长时间站在原地,目送他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
头顶上方,传来宋宴礼问她话的声音:“看什么呢?”
“看凌叔叔,”梨宝眼眶发红,心里有点伤感,“他说,他出差,要出好久好久,大概要五六个月。这也太久了,等下次再见到他,我都五岁半了。他再出一趟差,再回来,我都六岁了。”
宋宴礼鼻头一酸,是,梨宝说的是。
一直这么着,梨宝见凌子墨,这辈子都见不了几回。
回到屋里,梨宝抱起洋娃娃,走进卧室:“哥哥,凌叔叔要走,我们也回家好了。”
宋宴礼敷敷衍衍的“嗯”了一声,梨宝突然间跑过来,小脸笑成一朵花,“我突然想到,我们可以去凌叔叔出差的城市,说不定能偶遇他。”
宋宴礼不言不语,梨宝摘下电话手表,手指在屏幕上戳呀戳,“我设置个闹钟,凌晨三点的飞机。几点去送机呀?两点或一点,时间尽量提前,一点去,现在时间二十二点。得啦,今晚不睡啦。”
她又要偶遇,又要送机,宋宴礼理解不支持。
她跟凌子墨,认识不过两三天。
刚刚认识,对凌子墨的感情这么深,宋宴礼心里有点酸,“凌叔叔!凌叔叔!你心里眼里只有他,把我置于何地?他给个娃娃,给点首饰,你牵挂的不要不要的。都没见你对我这样,白瞎我疼你宠你。”
梨宝一头雾水,好好的,他怎么生气了?
小姑娘摸了摸小巧玲珑的鼻子尖,双手抱住宋宴礼两两交叠的长腿,“你生气啦?又有人在网上骂你吗?你生气就生气,为什么拿我撒气?”
宋宴礼板着脸,挑明他生气的原因,“你气我,我不拿你撒气,拿谁撒气?来我身边这么久,从没见你给我煮一碗饭半碗面。给他的福气为何不给我?我不配?”
梨宝:("▔□▔)
闹了半天,就为一碗面啊。
二哥哥啊二哥哥,你都多大了,还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别扭。
听说,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罢了罢了,看在他是她哥的份上,她惯着他。
“想吃面,我煮就是。”梨宝拍了拍宋宴礼裹着笔挺裤管的小腿,得意洋洋地自夸,“有我是你的福气,除了我,还有谁把你当孩子。”
宋宴礼:“……”
梨宝又来到厨房,煮了一碗牛肉面。
往面条里加配菜时,见空心菜所剩无几,她加了一大把切成小段的香菜。
一碗面绿油油,梨宝颇为满意。
那啥,要想日子过得去,生活总得带点绿。
二哥的日子不太平顺,吃饭吃点绿,人生大吉大利。
在面碗上放上筷子,梨宝高声喊:“二哥哥,进来吃面。”
宋宴礼走进厨房,看到那碗除了绿色,几乎看不见其他颜色的面条,他郁闷不已,“放这么多香菜,几个意思?”
梨宝笑嘻嘻解释:“要想日子过得去,生活总得带点绿。”
宋宴礼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冷着脸问:“这话谁教你的,你怎么理解的?”
梨宝一板一眼,展现她自个琢磨出的神级理解:“这话的意思是,生活中带点绿,日子过得更顺利。绿色就像转运珠,朱砂,平安如意结,都是寓意逢凶化吉的好东西。”
宋宴礼扶额,理解得好,下次别理解了。
……
次日早晨,梨宝一觉醒来,看到电话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她瞳孔地震:“糟糕,睡过头了!”
洗完脸刷完牙,她来到卧室外的客厅。
宋宴礼已将行李箱收拾好,见梨宝出来,他对她伸出手:“走,去餐厅吃早餐,吃完之后,坐高铁回去。”
梨宝撅嘴,小手手叉腰,语气凶巴巴:“我定的闹钟怎么没响?说,是不是你给关了?”
“是我关的,”宋宴礼蹲下,换上严肃神色,一字一顿的叮嘱,“梨宝,不要有事没事把凌叔叔挂在嘴边,更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起他。”
宋宴礼神色之严肃,梨宝见所未见。
不太理解,但她可以乖乖执行,“好,我知道了。”
怕她说“知道”,只是嘴上说说,宋宴礼用童话解释,“你在外人面前提到他,相当于海力布在村民面前,说自己有一颗神奇宝石,听得懂鸟语,会害得他变成一块石头。”
梨宝吐吐舌头:“啊,这么严重的吗?那我坚决不提,守口如瓶。”
吃完饭,兄妹俩各自拖着行李箱,来到前台办退房。
办好,他俩在服务生的带领下,登上去往高铁站的专车。
他们刚离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拥下,强行闯进酒店。
是白纪辰和白姗姗,那些黑人,则是他们带来的保镖。
白姗姗直扑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