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墨进屋,他手里,捧着一个特大号,由名贵黄花梨木制成的掐丝珐琅雕花首饰盒,古色古香,典雅贵重。
“这是,”梨宝摸了摸首饰盒,猜测着问:“给我和我二哥的补偿?”
“给你一个人的,”凌子墨放下首饰盒,打开顶盖,拉出七八个大小不一的抽屉,“这些首饰,用来搭配你的古装衣服正合适。”
装在盒子里的首饰,金碧辉煌,富丽堂皇,晃花梨宝水灵灵的大眼睛。
“好漂亮!”梨宝拿起垂坠流苏珠串的凤蝶鎏金步摇,再拿起白玉蝴蝶玉钗,抬手就往头上插。
她的头发已梳好,没扎发髻,一头长发自然而然地披在双肩,插头饰插不上。
“哥哥!”小姑娘坐到凳子上,呼叫宋宴礼,“帮我挽头发。”
宋宴礼依言拿起梳子,轻轻梳理她的头发,动作小心翼翼。
他挽头发的动作缓慢而仔细,凌子墨忍不住催促,“动作这么慢,你没吃饭?”
宋宴礼将梨宝的头发扎成高马尾,分出一缕,编成麻花辫,说起他动作慢悠悠的原因,“之前她被白纪辰踢到台阶上,磕破脑袋导致脑震荡,那时我给她梳头,稍稍用点力她就头晕,我只得小心再小心。次数多了养成习惯,改都改不掉。”
梨宝:嗯?
她的眼睛若是显示屏,此时此刻肯定显出问号。
她住院期间,宋宴礼给她梳头,确实是小心而仔细。
她出院后,他便用不轻不重的恰当力量给她梳头,可没有“养成习惯”一说。
她好想问一句:哥哥,你撒什么谎?有必要撒谎?
当然,有必要!
那句“被白纪辰踢到台阶上”,在凌子墨心里,掀起愤怒风浪。
竟敢下狠手虐梨宝,白纪辰委实有点不知好歹。
梨宝脑后的高马尾,经宋宴礼编织,编成三根麻花辫。
他再把麻花辫编成俏皮灵动的飞仙髻,插上凤蝶鎏金步摇,加以小发簪和丝带做装饰,梨宝秒变小仙女。
她身上穿的汉服,正好是一身鹅黄色的交领襦裙。明艳照人的服饰搭配满头华丽,活脱脱是个皇家出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室小公主。
凌子墨凤眸生辉,小梨宝真漂亮,活泼可爱又才华横溢还美若天仙,好一个神仙娃娃。
“收了这么多礼物,我是不是要回点礼?”梨宝思索几分钟,拿起一本她亲手绘制的画册,“我没有别的东西,只有我画的画。凌叔叔,你收下,好歹是我的心意。”
凌子墨翻看画册,略略翻过几篇,抬眸盯着梨宝,“你的绘画水平,我非常欣赏。正巧,我经营着一家出版社,以后,你把你的画作发给我,我将其出版后,按销量给你版税。”
梨宝挠头:“版税是啥呀?能吃吗?”
宋宴礼抢着回答:“相当于稿费。”
“哦,是小钱钱吖!”梨宝喜出望外,“我能挣钱啦,不错不错。小钱钱,小钱钱,梨宝最爱小钱钱。”
凌子墨:“……”
这孩子这么爱钱,怎么的?她缺钱?
可能吧!宋宴礼穷不拉叽的,又是个不会过日子的花花公子。
梨宝跟他混,三天饿九顿。
穷得捉襟见肘,她不爱钱谁爱钱。
凌子墨眼含鄙夷,睨了宋宴礼一眼,又掏出支票本,撕下一张放在桌子上,“我先付定金,想要多少自己填,你填多少我给多少,尽管往多了写。”
梨宝双手托腮,不卖萌胜似卖萌,“八字还没一撇,就说定金,凌叔叔,你有点心急哦。”
她眼珠向上,瞅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嘀咕,“画啥,我画啥。画,画,想到了,我画《红楼梦》。”
凌子墨难以置信,“红楼梦?你说的是四大名著之一,曹雪芹写的《红楼梦》?”
“是呀!”梨宝一本正经,“少儿版的《红楼梦》,我半年前就在看,边看边画,画完整本书的剧情。那本画册留在白家,估计被他们当作垃圾扔掉了。不过没关系,我只领会故事的表面意思,没能领会深层意思,画的画,只有画面没有灵魂。”
她放下右手,拉住宋宴礼的手臂,“二哥哥,你的书架上放着《红楼梦》,你肯定知道这本书的深层意思。以后,我根据书中情节画画时,你指点我,我们联手创作,稿费一半归你,一半归我。”
宋宴礼不假思索,“行,你主创,我润色。”
梨宝拿起支票,眨巴眨巴眼睛,“二哥哥,填多少?”
“他说的,往多了填。”宋宴礼往梨宝手里塞了支签字笔,抓住她的手,在金额那一栏,填下大写数字:玖亿玖仟玖佰玖拾玖万玖仟玖佰玖拾玖元玖角玖分。
写下一大串“玖”,梨宝眼花缭乱。
咩呀,这是多少啊?
看第一个玖后面是亿,她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