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十多天。
今天,是梨宝出院的日子。
在她住院期间,宋宴礼在郊区租下一栋单门独户的小洋楼。梨宝离开医院,他直接带她来到小洋楼。
兄妹俩穿过入户花园,来到客厅里。
梨宝左看右看,大眼睛忽闪忽闪,“这是我们的新家吖?我的房间在哪里?”
“跟我来,”宋宴礼牵着她来到二楼,推开门,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瞧瞧,有没有我没添置上的东西,如果有,告诉我。”
房间的面积挺宽广,墙壁上镶嵌着偌大的推拉窗,采光通透。
装修风格是浅色系的奶油风,屋里错落有致的装饰着贝壳以及小盆栽,置物架上堆着满满当当的玩具,房间中央,放着一张可可爱爱的兔子床。
梨宝小跑着跳上兔子床,蹬掉鞋子,抱着大小跟她差不多的泰迪熊来回翻滚,“就这样吧,我不要别的东西了。咱们的钱不多,一定要勤俭节约,省着花。”
滚了几圈,梨宝放开泰迪熊,跳下兔子床,“哥哥,你的房间在哪里?”
“在这,”宋宴礼牵着梨宝,来到隔壁房间,“你还小,一个人住一层楼不安全,我住在这里,方便我保护你。”
这一间卧室的布置,简简单单,除了床铺衣柜和书桌书架之外别无他物,像卧室更像办公室。
书桌上,放着一个镜框。
梨宝拿起它,哇,好帅的帅哥,好漂亮的美女。
“哥哥,这个是你吧?”梨宝指着照片上站在最中间,面相清逸俊雅的男青年,“我觉得是你。”
宋宴礼微微点头,“是我,多年以前的我。”
“这是谁?”梨宝指着另一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面容冷冽俊朗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比你大了十几岁,他是,他是……”
宋宴礼实言相告:“那是我们的爸爸,他年龄挺大,外表显年轻。”
“哦,是爸爸啊!”梨宝的嗓音刹那间变调,染上哭腔,“白奇瑞说,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不,”宋宴礼温声安抚,“他只是失踪了,不是去世了。当年……”
怕梨宝听了难受,宋宴礼及时改口,“别问那么多,省得伤心。”
“我要知道,我想知道。”梨宝不依不饶,“另外几个人又是谁?他们现在在哪里?是像爸爸一样失踪了?还是已经离世了?”
宋宴礼简单告知,“好,我告诉你,听完不许哭。这个穿白衬衣的男人是大哥,他受到严重刺激,患上精神分裂症,现在正在精神病院里治病。这个穿校服的人是三哥,因一次意外,他双目失明,隐隐于市,我都不知道他隐居在哪里。”
“她呢?”梨宝盯着坐在父亲身边,身穿雨过天青色旗袍,面容仙姿玉色的美丽女人,分析说:“她一定是妈妈了,她好漂亮啊,她在哪里呀?”
宋宴礼哑然,该怎么告诉她?
妈妈,早已魂归天国。
死于空难,尸骨无存。
眼角微微湿润,宋宴礼强忍悲伤,不让泪水落下,含糊其词地说:“她也失踪了,和爸爸同时失踪。”
梨宝的鼻子又酸又热,心里堵得慌。
她的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宋宴礼侧过头,抬起尾指擦拭眼角。
梨宝爬到他的大腿上,抱着他哼唧,“不哭不哭,二哥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等大哥的病治好了,三哥复明了,爸爸妈妈回来了,我们的日子,一定过得很开心,很快乐。”
她不说还好,一说,宋宴礼肩膀颤抖。
破镜难圆,没有那一天。
大哥兴许能治愈,三弟兴许能复明。爸爸和妈妈,回不来。
爸爸于四年前失踪,像人间蒸发般毫无音讯。
他若是活着,他早就回来了。
不回来,只有一个原因:失踪之时,他已经撒手人寰。
宋宴礼从梨宝手里拿回照片,放到桌子上。
咦?
梨宝拍了拍脑袋,她突然觉得,照片上的妈妈,有点眼熟,仿佛在某个地方见过。
清亮的门铃声传进屋里,宋宴礼牵着梨宝下楼。
是舒棠登门,一进屋,她丢下装着文件的文件袋,眼里闪烁着愤怒的火花,骂道:“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
“谁是白眼狼啊?”梨宝拿起文件袋,拆开,照着印在纸上的文字念:“律师函,致宋宴礼先生,黄埔市金翔律师事务所,受黑露食品有限公司董事长沈御之委托,指派本所律师钟辉,就你方与委托人之间的代言解约、违约金纠纷事宜,特致函如下……”
文件上的字,梨宝认识是认识,意思她不甚理解。
她看看舒棠再看看宋宴礼,拉住舒棠的袖子问:“能不能用我能听懂的语言,将这些字的意思告诉我。”
舒棠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