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儿童病房里寂静无声。梨宝侧躺在被窝里,小身子随着呼吸节奏一起一伏。宋宴礼仰躺在陪护椅上,眼睛紧闭,睡得正香。
病房门被人推开,一个顶着羊毛卷发型的护士,轻手轻脚地走进来。
羊毛卷观察宋宴礼一番,确信他已睡着,她拿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捏着宋宴礼的食指解开指纹锁,又打开微博。
她在微博上随便选了个用户,点开私信,在文本框里编辑文字。
她是个死心效忠白纪辰的脑残花痴粉,受白纪辰的指使,她打算用宋宴礼的微博,发送恶臭下流的文字骚扰女网友。
此事曝光,宋宴礼拿不出别人冒充他的证据,他将被千千万万个网友指名道姓的唾骂,往死里骂。
怕自己吵醒宋宴礼,打了几个字后,羊毛卷拿着手机往外走。
羊毛卷走到门前,握住门把手正要出门,躺在病床上的梨宝突然睁眼。
“哎呀!”梨宝大喊,“二哥,醒醒,抓小偷呀!小偷偷你的手机!”
听到梨宝的喊声,羊毛卷吓了一跳。
宋宴礼也从睡梦中“惊醒”,他迅速起身,冲到羊毛卷身后,拧住她的手腕,又从她手里抢过手机,按下“110”。
羊毛卷脸色煞白,尖叫着问:“你要干嘛?”
梨宝代替宋宴礼回答,“当然是呼叫警察叔叔抓你啊,老师教的,警察叔叔专门抓小偷。”
羊毛卷的身子抖了抖,分辨说:“不,我不是小偷。我来查房,以为你的手机是我的手机,一时糊涂,拿错了。”
宋宴礼不听狡辩,冷言冷语说:“有什么话,等警察来了再说。”
屋里闹出的动静太大,引来好几个医生护士,住在附近病房的病人。
他们齐刷刷涌进病房,好奇问道:“怎么了?”
羊毛卷挤出几滴眼泪,哭兮兮的告黑状,往宋宴礼身上泼脏水,“我来查房,他对我动手动脚,要我跟他去宾馆开房。我不愿意,他拉着我不让我走。”
她的话,别人不怎么信。
宋宴礼戴着面具,具体长相看不清。从他颀长清瘦,透着矜贵风采的身材上看,他很有魅力很有范,生活中不缺女人,不至于见到个女的就骚扰。
大家啧啧摇头,怀疑之情溢于言表。
见大家不信自己,羊毛卷拿宋宴礼的“黑历史”说事,“看清楚啊,他是睡粉把自己睡塌房的宋宴礼啊!”
经她一说,大家都认出,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正是几年前塌房,现在还是全网黑的宋宴礼。
登时,他们信了羊毛卷的说辞。
这些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个个义愤填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宋宴礼。
“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塌房了还不知悔改,看来要把你的那玩意切下来喂狗,你才会老实下来。”
“当着小孩子的面乱来,你猪狗不如啊!”
“你要憋得慌,回家搞你娘。”
这些话,梨宝大致听得懂。
小奶包瞪大黑白分明的杏核眼,状如炸了毛的小猫咪,“坏女人说什么,你们信什么。你们都是笨笨猪,一头猪,两头猪,三头四头五头猪。”
“你找打呢!”一个五大三粗的胖男人,撸起袖子窜到梨宝面前,凶巴巴骂道:“别以为你是小孩,我就不敢打你。我这人,天生最爱管教熊孩子。”
宋宴礼松开羊毛卷,闪身挡住梨宝,语调轻谩地讥讽说:“个子那么大,专门欺负小孩子。这叫什么,这叫欺软怕硬,怂的一批。”
胖男人正要回话,身穿制服的警察走进病房。
当着警察的面,羊毛卷再一次哭唧唧的告黑状,周围人纷纷附和,叫警察严惩宋宴礼。
警察正要将宋宴礼带到警局调查,梨宝晃了晃右手说:“警察叔叔,你们被她骗啦!真相不是她说的那样,你们看看监控就知道啦。”
羊毛卷偷笑,这是间普通病房,没装监控。
没有监控作证,本身就有黑历史的宋宴礼,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
发现羊毛卷在暗戳戳偷笑,梨宝从枕头旁边,拿起一个正方形的电话手表,怪腔怪调念道:“你好,我有一个电话手表,这个手表功能好多,不仅能录像还能录音。”
看见电话手表,羊毛卷脸色铁青。
她扑向病床,试图抢过它删掉监控,一个警察先她一步走到病床边。
警察接过手表,播放录像。
羊毛卷进病房后进行的一系列操作,真实再现。
宋宴礼瞥了眼手表,视线落到羊毛卷身上,轻嗤了声说:“盗窃再加上故意诬陷,你估计要进监狱里蹲个几年。”
羊毛卷不愧是脑残粉,知道自己逃不过牢狱之灾,她心里美滋滋。
为完成白纪辰交代的事,她几乎赔上自己。白纪辰肯定感激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