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真人,我家老祖生前吩咐过布防,如今我家嫡系筑基前期三位,中期一位,后期一位,连带着九位客卿,都在荒野江岸驻守,咸湖空无一人。”
长奚算得倒准,否则也不会对李曦明说那些话,李曦明放下些心,足足十四位筑基,虽然没有出色的人物,可也算是一家仙族举族的中坚力量,不至于一下被打穿,遂问起玄岳唯一一个善战修士的安排:
“辅钺子何在?”
孔孤皙道:
“在荒野镇守。”
李家的主力就在东岸,往东北可以驰援荒野,往西北可以驰援浮南,而李曦治前些日子就让李乌梢、李七云两位秘密归来,如今都在东岸。
三两句话之间,已经到了荒野地界,李曦明准备将他放下去,吩咐道:
“静怡山紫府无暇,可他玄怡的徒子徒孙总有些人数,你家不是有人拜在玄怡门下?让他请几个师兄师弟过来助力!”
孔孤皙连忙点头,答道:
“我这就备足丰厚礼品,派人去一趟静怡山,让族弟请人相助。”
白江溪。
密东地界一年半载来只能算是稳定,此地的豪族消息并不少,也知道些孔家的事情,故而人心浮动,对李家俸禄并不感兴趣,得过且过。
鸿府峰上灯火通明,修士进出,主位上的青年目如点漆,腰间浮着六枚令牌,曲老头忙忙碌碌地从底下前来,答道:
“大人,北锦江王的使者来了,说是白邺地界变动。”
李承做事是李家几个筑基中最小心的,安排了北锦江王的人在侧峰住下,每月更换玉佩,以便及时得到消息——毕竟人家飞过来也就是一两刻钟的事情,此地又不服管制,层层通知,极有可能出了事情。
眼下消息一到,李承立刻站起,他才收到玄岳有山脉变动的消息,应河白的消息立刻到了,他沉声道:
“长奚真人殒落了,把丁威锃叫过来,诸位筑基立刻回撤,不必从鸿府峰走。”
李周巍既然没有消息过来,后方自家也没有人支援,鸿府峰肯定是守不住的,密东从来没有真正的被纳入李家的考虑之中,除了地界本身,本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一年两年能移走的东西,已经通通移到浮南地界去了。
而除去带不走的地和豪族,密东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鸿府峰上的绵云齐霄大阵!
李承这些年只做了三件事,第一是迁移密东百姓充实浮南,只迁徙与豪族无关的凡人,绝不迁修士,第二是大加委任豪族修士,顺便把密东纹虎辛苦由私转公的灵田通通分下去。
可以说这不到两年的时间过去,不仅密东地界的人口部分流失,灵田兼并到了一个空前绝后的地步,李家还通过转售摄取到了不少的利益。
而第三件事就是记录灵脉、地脉、水脉,加班加点,把绵云齐霄大阵的阵台抄下来,如今把最珍贵的阵盘带走,毁了此阵,鸿府山便无遮拦,立刻会成为散修和豪族抢夺的乐园。
他停也不停,一边向外走去,继续道:
“我等来不及处理,这些豪族和散修义正辞严驱赶我李家,不会放过,通通放给他们争抢…都仙道的人手一来,肯定要留几位在此地镇压的。”
曲不识跟着他出去,低声道:
“江北灵机正旺,可以掘了地脉、断了灵机…水脉亦可填了…”
李承在大殿之中取了阵盘,石台之上的阵盘极其複杂,诸多绸缎般的纹路绘在圆盘上,听了曲不识这话,李承打消他的念头,道:李承在大殿之中取了阵盘,石台之上的阵盘极其複杂,诸多绸缎般的纹路绘在圆盘上,听了曲不识这话,李承打消他的念头,道:
“你这是不要命了,这是江北,不是东海,江北的地谁也动不得,紫府来了也没用!”
曲不识悚然一惊,见自己说错了话,闭嘴退下去,两人一路出了山,李承生怕丁威锃等人不及收到命令,又捏了玉佩提醒,出了密东地界,鸿府山上的火光冲天而起,大阵破碎,锦云下沉,零落如雨。
紧接着是数十道冲天而起的法光,皆踌躇地往鸿府山去,显然各家豪族皆有察觉,李承已经驰出密东十余里地,略有可惜地北望一眼。
“密东实在是富庶之地,来日…若有机会重踏此地,再好好整清寰宇,收拢豪族。”
他驾雷而去,速度极快,花了一炷香时间驰入浮南地界,遂见村落稀疏,大阵皎洁,井然有序,与密东截然不同,迎面驰来一女子。
李明宫身着红裙,手持六角赤焰盏,驾火而至,身后安思危披玉甲负枪,李明宫眉宇间忧心忡忡,开口道:
“弟来得及时,我方才听了消息,都仙道首徒管龚霄领人入了荒野地界,家主已经提前去了,如今恐怕已经交上手。”
“所幸你不曾守鸿府山,腾出手来了,我坐镇此处不得脱身,还请速速驰援。”
李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