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震有些为难,却也顾不上荆子言的病态,艰难的从袖子里拿出一串珠子,递道荆子言面前:“师爷,如今我遇到了一些难题,想请师爷帮我想想办法……”
看着那珠子,荆子言瞬间就明白,焦震所为何事。他不动声色的看着焦震,想知道他能会些什么。
荆子言假装不解的问:“大人,这是何意?”
焦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叹了口气:“得知四皇子奉旨来豫州,说是要处理那尊玉雕,这五皇子就派人给我送来一小箱珠宝。”
焦震拿着那串珠子在荆子言眼前晃了晃,无奈的说道:“你休沐的这些日子,四皇子到了豫州后就开始处理公务,先是清剿山匪,接着就是处理那些前朝财物,说是为预防不测,尽早把宝物送入京城。只是……”
焦震的确犯了难。为官这么多年,他还从未遇到这种事情,他前脚刚接到消息四皇子奉旨来豫州,要他准备接驾,后脚轩辕脩麟就命人给他送来了一小箱子珠宝。一直处于震惊中的焦震,并未想通其中关窍,但他未敢动那东西。直到轩辕脩仁的到来。
焦震顿了顿,四下看了看,凑到荆子言跟前小声道:“只是本官拿到的清单上跟当初我带人去挖出的清单上不一样……”
“两位皇子都来了”荆子言心中冷笑,饶有兴致的问:“哦?少了多少?”他更好奇五皇子会贪墨多少。
焦震吞吞吐吐:“四皇子给的清单上,只有一尊大型玉雕和几尊小型玉雕,以及一些陶器、瓷器和几步经书。”
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那箱烫手山芋被他藏在了书房的暗格中。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觉着那不是财宝,而是能让他身首异处的玩意儿。
荆子言发青的脸上浮上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这位五皇子果然是大才,敢公然贪墨如此大量的财宝!”
毕竟当初提刑司的公人从那暗室中抬出来四箱子财物,是有目共睹的。刑房笔录有详细的记录,众目睽睽之下法曹参军将记录递给了刺史府衙门的户房。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遇刺时还未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听到这件事,心中就有了判断……
焦震挠了挠头,忐忑的问到:“师爷,要不我写个折子,把当时的所见的上奏朝廷……”此事太难为他了,他向来不沾是非,也不想战队,只想保命。可这件事就是个分水岭,上奏折,与五皇子为敌,不上奏折,与朝廷为敌。
他接下来的命运,就只能被别人捏着了。
“大人,提刑司衙门最近可有什么事情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冷不丁,荆子言问道。
焦震心急如焚,一时没明白荆子言的意思,没好气的说:“这箱子财宝,就是最不寻常的事情……我的师爷,你悄悄我都急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有新管其他的。”
焦震不停的诉苦、甚至是哀求,一把鼻涕一把泪:“师爷,我身家性命可都系在箱东西上了,师爷你可一定要救救我。”
见焦震六神无主的样子,荆子言叹了口气。有些庆幸,当初发现这些东西时,只有柳静颐、寒澈、墨雨三个心腹在场,就连元谨也不知道这些东西。
有时看着焦震,荆子言是又气又笑,一把年纪还没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沉着。
“大人稍安勿躁。”说了一会儿话,荆子言有些精神不济,却又不得不强撑着:“大人,将此事上奏朝廷,朝廷未必会信任大人。五皇子早就处理好了相关人证、物证,自始至终只有五皇子的宠妾遇刺,不涉及任何其他。大人空口无凭,如何弹劾一位皇子贪墨?”
“更何况,当时是大人亲自监督将记录交给了刺史府户房,大人此时道明真相,不但不能做实五皇子贪墨,可能还会被刺史府反咬一口,大人反而惹一身腥。”
“这可如何是好?”焦震坐立不安的说道。
“大人”荆子言有气无力的说着:“那箱子东西,既然五皇子送来,大人就安心笑纳。到豫州以来,大人宵衣旰食,连新元节都未曾好好庆祝,大人一心勤政为民,终于累倒了……”
“累倒?我这不好好……”焦震刚要反驳,忽然间似乎明白过来,一拍脑门:“对对,本官来到豫州一直忙于公务,无暇休息,以至于积劳成疾……”
焦震和荆子言对视了一眼,脸上皆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