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蔚的表现,出乎焦震和荆子言的意料。作为主管刑事案件的官员,却对案件避之不及。这并不正常……
根据卷宗记载,这噬花鬼是半年前出现的,最近一次作案就是腊月初一的梅府那起。梅溯君命人来报的案。佥事赵云蔚带人勘察的现场,并未带回任何有用的线索。
只有重新勘察现场。可距离出事已经六天有余,是否还能找到有用的线索,还是未知数。“大人,在下想再去勘察一下梅府出事的现场”荆子言丰神俊朗的脸上,浮上一丝凝重。
焦震点点头,谨慎的叮嘱道:“如今我们刚到豫州,万事不明,一切当小心为上。”经历过采矿案的焦震,如今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看到噬花鬼的卷宗后,他更是把焦虑写到了脸上。他不想惹火烧身。
他扯了扯身上那略显宽松的暗褐色长袍,自嘲道:“师爷啊,你看我这袍子,这可是今年年初新做的衣服,年初的时候,穿在身上还有些紧,可随着我职位的升迁,才一年这袍子就变的如此宽松了,看来我得拿到成衣铺改改了。”
荆子言有些无奈的看了看焦震,确实比他初次遇到焦震时,焦震的身型清减了许多。初见时那发福的身材,如今已经腹部已经小了一圈,脸上也多了一丝疲倦。这一年,焦震的确比过往几年都要累,以往虽然说做到尽量不积压案件,可并不是每一件案子都能破。
可自从荆子言来到身边,遇到的案子居然都能解决了,可他担的风险也越来越大,心也越来越累,不像以前那么心宽体胖,自然也就会清减下来。
“大人虽然的确有些清减,却看着比以前更有精气神了,大人有没有感觉最近走路喘的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
焦震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荆子言微微一笑,“大人,在下说句不当的话,一胖毁所有,一瘦遮百丑,这瘦下来的确对身体大有好处的,不信大人可拭目以待。”
“呵呵”焦震不自然的笑了笑,“想不到平时师爷不苟言笑,原来也是会取笑人的。”
意识到失言,荆子言急忙告罪:“大人恕罪,实在是平时被静颐耳提面命要注意身体,才想到这层。”
提到柳静颐,焦震正了正神色问道:“不知道静大夫何时才能动身?每次静大夫都能在现场发现重要线索,这次少不了又要静大夫来帮忙了。”
“前日在下收到静颐的传信,她在月初已经动身了,快马加鞭,想必月中便会到豫州城。”谈到柳静颐,荆子言从衣袖中拿出此前接到的林姓郎君的画像和那令牌的图样递给焦震,继续说道:“大人,这是静颐传信给我的两样东西,这令牌出自豫州班机阁,令牌是这画像上这位林姓郎君所有。此前干尸上的钗环也是出自豫州,在下以为或许陇右未竟的案子,能在豫州得到解决。”
焦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师爷,你先去吧,本官期待你能带回来一些有用的线索。本官去拜会刺史大人,总觉着,今日那赵佥事的反应,过于的离谱……”
望着转身离去的荆子言,焦震陷入沉思。刚刚到达豫州城,未经休息便马不停蹄的开始查案,焦震有些过意不去。但看着这纷乱复杂的豫州城内,即便是让荆子言去休息,荆子言也未必能踏实。
不过即便是经过长时间的舟车劳顿,荆子言依然风姿不改,长身玉立,风光霁月,带着墨雨朝着梅府的方向走去。而寒澈,则被他派去调查那林姓郎君和令牌之事。
都说过了腊八就是年。今天是腊月初七,原本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腊八事宜,可这梅府,却一片死气沉沉。
家主梅溯君自从出事之后,便一直醒了晕,晕了醒,而那梅时韫,自从被烫伤之后,面部一直被纱布所包裹着,其他被烫伤的部位,也一直被纱布所包裹,看起来像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俑。当日与他一起等在厨房中的梅丹蔻,醒来后如同傻了一般,痴痴的坐在房间里,时哭时笑,且见不得任何与花有关的事物。
荆子言带着墨雨来到梅府,眼前的景象让他为之一震。梅府目力所及之处,都贴满了黄色的符咒,几人穿过走廊,来到二堂,二堂院子正中央摆放着一个祭坛。身后的墨雨看着那祭坛,皱着眉头道:“主子,这祭坛看着有些怪怪的,供的不像是正经神佛。”跟在荆子言身边久了,墨雨耳濡目染,养成了不苟言笑的做派。跟着荆子言出来办差,向来惜字如金,如今他开口说话, 说明此物的确超出凡人所想。
荆子言的目光随着墨雨的声音,落在那祭坛上。果然如墨雨所说,那供桌上摆着一尊奇怪的雕像,非神非佛,造型怪异,那造型张扬舞爪如同地狱的恶鬼,可又非地狱恶鬼,地狱恶鬼皆面目可憎,可这尊雕像虽说张牙舞爪,面容看似凶狠却嘴角上扬,似在微笑。更为诡异的是,这雕像上半身是人身,下半身却是花的形象。
供奉的物品也与平常贡品不同,供桌上的盘子中盛的都是不同种类的花瓣。
荆子言满腹狐疑的看向身旁的梅府管家,管家忙解释说:“官人,这就是噬花鬼,这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