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抠出了无数好东西的三皇子,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小锤子,敲敲打打一些大小不一的泥块。
除了老七还有在外打仗的老大老二,他的儿子们在东宫聚齐了。
如果说他们吟诗作对,附庸风雅也行,这怎么说也是雅事。
或者是,吃吃喝喝,看个歌舞,他也就当他们兄弟们联络感情了,兄友弟恭也是他想要看到的景象。
再不济,他们聚一起密谋什么大事,他也会称赞他们一声他们 有谋略,不愧是天家皇子。
可是,这几个人凑一起玩泥巴,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着,他们皇室中人就这么童心未泯呗?
不管多大年纪,都喜欢玩儿泥巴吧?
陆承天怒气冲冲,真的是一条鱼,腥了一锅汤!
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太子——”
陆承天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儿中挤出来的似的,这浓浓的怒意众人都感觉到了,随身伺候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除了小太子之外的几个皇子也心生惶恐,谁也没想到,勤于朝政的父皇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倒是三皇子知道一些,他瞥了小太子一眼,幸灾乐祸道,“你想到的批折子的好办法,还真的是给父皇节省了不少的时间,这都有工夫到东宫抓你小辫子了!”
小太子沉沉叹息一声,“唉,大意了。”
话是这么说,语中倒是没有恐惧,就是一种轻描淡写,顶多有一些懊恼,一点儿也不畏惧怒气冲冲的陆承天。
三皇子:“……”
行吧,不想当太子的六弟那真的是无所畏惧。
陆承天看太子这表情,怒意更甚,沉声怒斥, “你不知何为禁足?”
小太子恭恭敬敬,一脸认真,“禁足就是不出宫门,父皇,儿臣禁足期间,别说这东宫的宫门了,就是儿臣这院门,儿臣都没有出过!”
陆承天直接被他这一番强词夺理给气笑了,“朕还是第一次见禁足的府邸这么热闹!”
“父皇禁儿臣的足,又没有禁皇兄们的足,皇兄们来看儿臣,不是很正常吗?没什么毛病。”
小太子的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陆承天的脸色特别难看,院中的气氛更是低沉了,这气压低的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几位皇子本能的畏惧陆承天,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老四老五过来看你,你就带着他们一起玩泥巴?看你们玩得还挺好?”陆承天声音更冷了。
小太子恍然大悟,“原来父皇也想加入啊!您不早说?没问题啊!要知道这和泥也是相当有学问的,来来来,儿臣给你打个样。”
说话间,小太子已经上前,热情了拉住了陆承天的衣袖,将人带到泥堆跟前,并且一把抢过了五皇子手里的棍子,递到了陆承天的手里。
“父皇,其实和泥这件事情,看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可是非常有讲究的!父皇您顺着儿臣的力道来。”
说着,小太子也握上了陆承天手里的木棍,并且带动着陆承天的力道,真的开始和起泥来。
其他人已经看呆了,一个个震惊的表情都扭曲了。
三皇子:不愧是不想当太子的六弟,就是这么勇!
四皇子:还是六弟能干,竟然连父皇都开始和泥了!
五皇子:六弟也强了吧?竟然一点儿都不怕父皇,果然,六弟就是最厉害了!
陆承天鬼使神差的也跟着和泥,他们父子二人,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靠的这么近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力道,保持这个速度,看准这个方向,不要停,一直搅拌。”
小太子松了手,他指导的那叫一个认真,那叫一个真情实感。
陆承天搅拌着搅拌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立刻停下了动作,瞪着陆泽旭,呵斥道,“你贵为太子, 整日不务正业,不学无数,你自己不学好就算了,还带着你兄长乱搞一气?你该当何罪?”
三皇子闻言,立刻解释,“父皇,这里面确实有大学问,兄弟们并不是在玩。”
“你给朕闭嘴! ” 陆承天一道锋利的眼神扫了过来。
“太子的课业是怎么回事?你手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能帮太子写课业?”
三皇子也被训得没声了,耷拉个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说。
“老三,你帮着太子写课业,你早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你这是欺君! ”
“请父皇恕罪。” 三皇子立刻跪地请罪。
小太子一看怒火殃及旁人,立刻说道,“父皇这可就错怪三皇兄了,实在是翰林院的侍讲讲的不怎么样,听得儿臣忽忽悠悠的,这一听儿臣就想睡觉,哪还能写什么课业?”
“所以,儿臣就想让三哥在养伤的时候,动动脑子,向他请教一些问题,事实证明,三哥那真的是满腹经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