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身侧乖乖吃糕点的汪竹西,贺知时的嘴角便又扬起了弧度。
就像现在就很好。
贺知时很喜欢与汪竹西独处的这种感觉,两人好像是一家人。
二人一同乘车到了揽月楼,贺知时率先下了车。
贺家人坐的马车几乎都是不带踏脚凳,有需要的都是马夫侍从用背充当,贺知时自然也是用不上踏脚凳的。
只见贺知时长腿一跨便轻松下了马车,汪竹西本也是用不上的,生性跳脱潇洒汪竹西在家乡乘马车都极少大都是驾马而行,从来都是一跃而下的。
只是如今汪竹西身在皇都之中,天子脚下。
身为汪家人为了家族颜面还是要注意举止仪态的,以至于汪竹西只能踩着踏脚凳下马车。
但只要坐贺知时的车就要踩着人的脊背下马车,汪竹西实在不愿意那样。
汪竹西每次坐过贺知时的马车后都要提醒贺知时下次为自己备一个踏脚凳,可次次都要被贺知时以自己太忙忘记了给搪塞过去。
如今又是如此,没有踏脚凳,汪竹西又要女子仪态着实为难。
汪竹西不比贺知时自小没那么多人伺候,也做不来踩下人脊背下马车的事来。
只能如之前一样由着贺知时牵扶着下马车。
汪竹西哪里知道,贺知时是摸准了她狠不下心踩人凳,心中又有许多顾虑,特意不准备踏脚凳,以便自己可以牵着她下马车。
看着手中牵着的手,贺知时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
汪竹西被林景槐提醒过,被人看到贺知时牵着她的手扶她下车,对汪竹西名声有碍。
故而汪竹西平日与贺知时单独相邀出现在人多眼杂的地方,汪竹西都是带着帷帽与贺知事出行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贺知时将人扶下马车,手中仍旧紧攥着汪竹西的手不肯松开。
汪竹西使尽力气想将自己的手从贺知时手中抽出来却无济于事。
贺知时捏了捏攥着的汪竹西的手,制止住了汪竹西抽出手的动作。
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亲昵,好似一汪醉人的泉水袅袅升起雾气裹挟着春风腾起,要将人醉死在他的柔情中。
“竹西,你将眼睛闭上可以吗?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汪竹西看自己挣脱无果只能妥协,闭上眼睛。
贺知事牵着汪竹西走上揽月楼的台阶,怕汪竹西摔倒贺知时的步子都比平日里放缓了不少。
贺知时想,他就这样牵着汪竹西一步一步走到最高处去,两个人在一起。
汪竹西这三年跟随着贺知时和自家哥哥来揽月楼的日子也不少。
就这么走着汪竹西一下子就猜到要到顶楼去,猜测估计贺知时弄了什么新奇玩意要让自己开开眼界了。
心中有了些期待,虽然期待但左右最后去的地方已经猜到了,汪竹西并没有过多惊讶之感。
只是在两人上最后两层楼梯时,一群城防都卫把手在楼梯口处阻拦人靠近。
那些城防都卫本想开口阻拦贺知时上前。
但看贺知时气度不凡周身都透露着贵气,又看到贺知时腰间佩戴的刻有贺字的玉佩,心下便知道这让是贺家人。
看守楼梯的那几个城防都卫,便知道自己惹不起眼前的人。
想到自个主子只说了不准人下楼来,也便没有出手阻拦,一群人自觉的给贺知事和汪竹西两人让出了一条路来,供二人行走。
揽月楼本是当年朝天宗那位羽化升仙的宗主一手建立。
贺家与那宗主有故交曾有恩于那位宗主,于是那位宗主留在西陇国的人和物件尽数都是贺家接手管理。
揽月楼自然如今也是在贺家手里,算是贺家的产业,只是还是交给那位宗主留下的人打理。
贺知时对这些城防都卫的出现,虽然心存疑虑但是又急着给汪竹西看烟花,见这些城防都卫没有碍眼找不痛快,也便没有多说什么。
贺知时径直带着汪竹西上了顶层。
贺知时将汪竹西领到窗户前,先解开蒙在汪竹西眼前的纱布,却不放下抓住纱布的手,那纱布依旧蒙在汪竹西的眼睛上。
汪竹西有些心急了,开口询问道“到底是什么?快让我看看!”
贺知时出声轻声安抚“别急,马上就好了。”
贺知时一只手推开窗户,整个西陇皇都的景色都在此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两人的眼前。
贺知时朝天空放了一只贺家的信号弹。
那信号弹冲天而起划过漆黑的夜空,似是给天空点点繁星增添一丝不同的颜色一样。
贺知时提前安排好的人看到天际闪过的信号弹立刻将数万支烟花点燃。
数万支烟花冲天而起,在皇都上空璀璨炸开。
贺知时立刻将抓着纱布的手松开,汪竹西终于可以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