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姑娘,此次清月成亲,我们会找机会与她说说心里话的。”沈夫人信誓旦旦地说。
旁人的家事,云想也不好多嘴,她看着手上厚厚一沓的信封有些发愁。
“上官姑娘,可否就此拜托你了?”沈老爷试探着问。
看着二老真挚的眼神,云想点了点头,“好。”
于是在沈清月婚宴的夜晚,云想靠近了独自在阁楼内赏月的聊苍。
“这是你爹娘叫我转交给你的,好好看看吧。”云想放下了那一沓信,说。
那时的聊苍背对着她,半靠在窗棂上望着月亮,明明是自家亲妹妹的大喜之日,可他身上却笼罩着一层阴郁的气息。
“云想,我感觉我还不如不回来。”他说。
“何出此言?”
“我回来是为了把持清月的婚事,还有向爹娘表明心意。可就算我不回来,事情也不会往坏的方向发展,我觉得我的出现,太过多余。”
“可若是你不回来,你怎么知道事情会怎样发展呢?聊苍,还是看看你爹娘写给你的信吧。”
说罢,云想便离开了。
至于聊苍到底有没有看哪些信,看完有没有改变想法,云想都不知道,但以她对聊苍的了解,他在撒谎。
他在纠结,在动摇。
少时的他离开家是因为感受不到爱,现在的他长大了,虽然感受不到浮于表面的爱,但能感受到潜藏的爱了。
父亲、母亲、妹妹,这些离他忽远忽近的家人,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再次离开他们。
所有的一切,都融化在了这静谧的夜里。
翌日早。
林昭昭和云想破天荒的都睡迟了,还是沈清月去喊醒的二人。
“我新婚燕尔,怎么反倒把二位给累着了?”沈清月笑着揶揄。
林昭昭还没睡饱,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昨夜我做了个梦,梦里的唐不言太令我讨厌了,我决定从今天开始不理他了。”
二人一脸震惊,云想有些不可思议地说:“昭昭,只是个梦而已,你从前不还梦见过与城主……”
“那不一样,昨夜的梦很真实,反正我现在就是很讨厌唐不言,我不想看到他!”一想起昨夜的事,林昭昭依旧满肚子怨气。
沈清月确实捂嘴笑道:“林姑娘莫把话说太早了,说不定等会儿见到唐城主,就不这样想了。”
林昭昭嘟囔了一句“才不会呢”,接着就让侍女给自己洗漱换衣了。
云想则紧随其后,完全不把方才的小插曲放在眼里,毕竟林昭昭对唐不言的感情大家有目共睹,怎么可能因为一场梦就变了呢?
很快,二人梳洗完毕,由沈清月带着去外头用早膳。
“府里的早膳都凉了,不如我带二位去品一方用早膳吧?”沈清月笑着说。
品一方是渚州有名的食肆,其坐落在西湖湖畔,风景秀美,最重要的是,价格极高。
云想却觉不妥,刚想拒绝,陈最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他对沈清月说:“清月,车马已经备好。”
“二位,陈最一同前往,不介意吧?”
林昭昭摆摆手说:“不介意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我早说了,二人是佳偶天成,坐在边上都养眼呢!”
陈最道:“林姑娘当真生的一张裹了蜜的好嘴,等会儿早膳,陈某请客。”
“等等!陈公子,沈小姐,这实在不妥……”
云想话未说完,沈清月就拉住她的手打断了,“上官姑娘先别急着拒绝,我还叫了唐城主和兄长,我们一同前去。”
云想一愣,问:“我和昭昭起得晚了,你们也都起晚了吗?”
沈清月莞尔一笑,说:“我早就说过,各位要来渚州,我定好好招待。快走吧,品一方的位置有限,别误了时辰!”
不一会儿,几人便来到了沈府大门口。
上了马车,林昭昭原本喜笑颜开的脸蛋瞬间变了颜色,嘴角耷拉向下,一屁股坐在了最边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