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大院暂时停了工,合村都在为过年做着准备。
早两日购买东西,省一点,足够大伙好好过个年了。开了年一复工,就有创收,乡亲们都支棱着,想着撑过了年,这个难捱的年景便算得上安然熬过了。
至于后来的小部分人,没家没室也分期都买不起屋的,按顾明智提议,挨着军帐旁边搭了两个大帐。这些人登记后可以住到里面去,按十文钱一日收取费用,没钱的,先欠着。
主打就是一个,不管是谁,年关当前最大,过了再说。
各家各户都在收拾清扫屋子,为过年做准备。顾家的几个清扫主力,今年格外卖力,对他们家来说,今年无疑是几年来最好的年景,有了营生,住了大屋,生活也好了起来。
虽说没有使奴唤仆,好歹也算日子丰足。
儿媳妇怀着孕,平日厨房做点活,拗不过也就由她去了。如今清扫爬上跳下,搬搬抬抬的,王雁丝说啥也不可能再让她上。怕她又“阳奉阴违”,背着她赶早把活儿干了,做婆婆的不得不早早起床自己上手。
甚至派出两小只严防死守:“你们今日没别的任务,把大嫂看好就行,要是让我发现你们嫂嫂偷偷干活儿,那我就扣你们一月的月例。”
王雁丝威胁起人来,根本不当人,两小只听说要扣银,真是跟天塌了差不多,可怜兮兮看着自己大嫂。
后者心里感激婆婆对自己的爱护,嗔怪道:“
好了好了,捂紧你们的月例银子,嫂嫂就坐着不动,放心吧。”
王雁丝自己的脚才好些,不特意去捏或者戳它,并不觉得疼。这会也不矫情,提了水桶,跟几个大小子分工合作去各个房的窗棱和台凳。
她还拎了个小小的直铲,干活的时候,顺便把窗沿的雪铲了。
活不重,就是冻手。两个窗抹下来,碰过水的两只手经风一次,红得跟装着两截假手。
顾行之过来时,看到她冻得通红的双手,当时脸色就变了。
“明智、明礼——”
两个孩子听到父亲叫,丢下手上的活就冲了上来。
“把你们母亲的活弄完。”
两孩子愣了愣,点头应了。
顾行之眼底带着怒意,看着她,“天冷地冻的,你这是做什么?”
王雁丝不明所以,又搞不明白他干什么一副生气的样子:“打扫啊,要过年了,不得好好清洁一番?”
“我知道,我是说,怎么不让孩子们做?”
老二老三:“……”好,我们不配被心疼,父亲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连王雁丝也怔住了:“孩子不也在干活?这么大的房子,一家人都要动手才收拾得快,怎么能光指望孩子们呢,何况我还是做娘的。”
顾行之一窒:“你……别干了,一会我安排人来。”
王雁丝尚还一头雾水,顾行之人已经下了楼。未顷,一小队将士列队到了院外,说奉了将军命,来听顾夫人差遣。
“这、、这、怎么
好意思?”王雁丝被这操作弄得说不出话,谁家好将军,会这样用自己的将士啊,大材小用,不怕将士离心吗?
“我们是来感谢顾夫人送的伙食的,听说你们在清扫屋子,不如让我们代劳,聊表谢意。”
“这怎么使得,你们是保家卫国的人,怎能做这样的事呢。”
带队的将爷笑了,“要是这样说,夫人出药纳人,又怎么不算大义呢。我们今日只是表我们的谢意,跟别的一概无关。”
将爷见她仍不大愿意松口,往里一看,正好看见明智提了桶水路过。
“顾二公子!”他挥手喊道,乘着王雁丝回头,径自带队越过她,“我听说你今日忙哩,兄弟几个没事,来给你搭把手。”
顾明智停下,看看反应未及的亲娘,转瞬便知道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不由笑了:“快来,有你们可就轻省多了。”
将士们见他上道,都十分高兴,一个二个雄赳赳气昂昂,登堂入室。
明德也听到了动静下来,弄清楚情况,两兄弟忙都拿出清扫用的家伙式,跟上阵杀敌一样,即时将活儿分成几大版块,三四人一拔,拾捯起来。
顾明智瞅了个空,探头跟她喊话:“饭留不了,辛苦娘给大伙煮点热饮。”
王雁丝忙提了个桶去后面挤羊奶,家里生活好了,那羊也被明礼养得健壮得很。
挤了半桶,从系统置换过后,才去烧锅。
顾行之去而复返,见她才停了抹洗的事儿
,又在厨房忙活,脸黑得不行。
便径自过来,看着不像高兴的样子,“怎么一刻也闲不得?”他手里拿了个什么,说话的同时递了过去。
王雁丝翻来覆去看了看,是一对皮毛手套子,但明显是男款的,特别大,根本不是她的手形可以带的。
“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