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源懵了,像是不太能理解她说出的这番话一样,因为即使在他自己看来,“自己能当皇帝”这话都显得很不可思议。
李春昼用手托着梁永源的瘦巴巴的下巴捏了捏,低头瞧着梁永源写满震惊的脸,突然动作一顿,想到一件事,自己提前告诉他未来的事会不会改变以后的历史走向?是不是不干涉他的人生比较好呢……?
但是既然已经跟梁永源说过话了,李春昼也没有抹去他记忆的打算,而且以后的梁永源还记得她,说明在这条时间上,自己一直是存在的。
那就顺其自然吧,李春昼想着。
她又看向一脸懵的梁永源,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就在这棵树周围,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不过先把病养好。”
梁永源依依不舍,但是很听话,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李春昼看着他离开,又在心里问李折旋:“咱们还有多久才能回去?”
【穿梭时间需要的能量太大了,快的话三五年,慢的话可能得十年。】
李春昼发了会儿呆,用手托着鱼缸,又飘回树上,把陶瓷罐子还有里面的简候卡在树上。没精打采地托着下巴,恨不得三五年的光阴能在眼睛一闭一睁之间就匆匆过去。
也是从这一天开始,李春昼开始干涉梁永源的生活了。
梁永源虽然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是每月也有十两的月银发下来,当零花钱用,这笔钱每个月都会被梁永源身边的奶妈扣下一半,美曰其名替他攒着。
梁永源拿到了剩下的五两银子,往往都用来让宫人给他买外面的吃食。
在大梁,所有未成年的皇子公主们外出都会受到严格的限制,通常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才能出宫,平时则集中住在重华宫,外出往往需要特别批准。
“用钱能在宫外买来好吃的”这件事并不是梁永源主动了解的,而是心思活络的小太监主动拿外面的胡饼带给梁永源吃,然后他才知道的。
这一吃就有点上瘾,但是出门采买物资的太监们哪能白白给他捎胡饼呢,于是梁永源就开始拿月俸买各种各样的吃食了,他那五两银子有连续好几个月全都花在这上面。
李春昼一听就明白了,这显然是一条“产业链”,梁永源第一次吃到的胡饼就是个鱼饵,用来引他花钱的,梁永源身边的这些下人,个个都在想方设法地从他手里掏钱。
梁永源今天刚从奶妈手里领了月俸,就迫不及待把钱给了小太监,让他去帮自己买胡饼。因为这一件事,他一整天都显得很开心,还一直喋喋不休地说要把饼分享给李春昼尝尝。
李春昼笑了笑没说话,等小太监回来,果然手里拿着一个胡饼,但是已经凉透了。
李春昼垂下眼,仗着其他人看不到自己,在梁永源身边说:“你问问他,买来的饼为什么是冷的?”
梁永源听话地照着李春昼的话问了,小太监油嘴滑舌地说:“殿下,外面卖的胡饼本来就是冷
的。”
“奥奥,这样啊。”梁永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蒙在鼓里吃冷胡饼。
小太监见他好糊弄,又点头哈腰地说:“殿下,现在胡饼也涨价了,从一两银子一个涨到了二两一个。”
梁永源听了大惊,立马苦下脸,急切地问:“那我以后一个月就只能吃两个了?”
小太监笑道:“不是两个,是三个,奴才愿意替您垫上一两银子。”
梁永源一脸大受感激的表情,立马就想要道谢,李春昼在一旁听得都要气笑了,外面的胡饼撑上天也就两文钱一个,一两银子,能买五百个胡饼了!如今这小太监贪财还不够,又想要偷懒,把胡饼的价格从一两银子涨到二两银子一个,省了功夫不说,居然还能在梁永源面前卖个好。
李春昼笑吟吟的,语气里却带着点阴恻恻的味道,她在梁永源身边说:“先别忙着谢他,也别看我,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梁永源下意识要转头看她的动作堪堪顿住,只能复述李春昼的话。
“我对你很满意,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立马灿烂地笑道:“奴才名叫小福子。”
“我是问你大名,听七皇兄说他马上就要离开皇宫另开府邸了,现在府内正缺管事太监,这么好的差事,我可以替你美言几句。”
小太监犹豫片刻,还是报上了大名,“奴才大名叫陈海福。”
“好啊,好,陈海福,御花园当值的是吧,骗了爷多少银子你心里也有数吧?!”
小太监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梁永源。
梁永源下意识要后退,李春昼站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肩膀,阻止他后退的动作,继续道:
“本来爷就是想看看你们究竟有多大的胆子,跟你们玩玩,想不到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李春昼知道梁永源的身份说这话没有威慑力,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