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认出元鸿。】
【恰好彼时元鸿也正处于一事无成、无颜得见亲朋的失意中,所以只敢一路悄悄跟在后面,想要找个恰当时机再相认,不敢大声叫人。】
【可跟着走了没多远呢,车队就和一个赶着羊的老翁和孩童正面撞上,一只羊好巧不巧的挡了车队的路,还赶了两声也不走,于是赶车的仆从二话不说就一刀砍死了羊,直接扔到道旁。】
【老翁吓的如同惊弓之鸟,连忙跪地求饶,生怕车上的贵人们怪罪。】
【而他的小孙子却很不忿,想要冲上去理论。因为明明是对方伤了他家好不容易养大的羊,为什么现在他们还要求饶认错?】
【老翁却赶紧捂住自家孙子的嘴巴,生怕人家怪罪,直到看着人家不计较,走远了之后,他才心有戚戚的对自家孙子说:‘不过是一只羊,我们如何能与贵人争论?贵者过,鄙民当让之。’】
古古笑了,笑容轻蔑又充满感叹,【多可笑啊,就因为一只羊无知挡在贵族前进的路上,为了省事儿就直接将羊砍死,明明只要费点时间和力气赶走不就行了?
】
古古知道在那个时代,贵族的这种做法不稀奇,算是正常的,但他就是有些受不了古代那种阶级的压迫。
【要知道那时一只羊对一个贫民家庭来说很有可能就是一家半年的收入了。】
【而更可笑的是,老人竟教育他的孙子不要与贵人争论,还说贵者过,鄙民当让之?哪是不能,其实是不敢而已。】
为了活命,为了保平安,老人这种做法是明智的,不算错。
不然,你一个平民难道还能争的过贵族世家吗?拿什么硬杠?拿命吗?
归根结底,古古只是看不惯,他以一个现代人的思想很难接受古代这套阶级理论。
他说道:【然而,却不知老翁口中的这句话,是当时哪个不知民间疾苦、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大学士说的?】
【就因为当时有许多百姓不知法、不懂法,以为那些读书人说的就是对的,可他们说的真的就是对的吗?】
古古心里气愤,所以连语气也格外冷凝。
【崔正曾言,任何人,胆敢以文乱法,就是在祸乱朝纲,当处斩首!】
无数人都被这雷霆一语惊的心中一慌。
光幕下,崔正挺直身子,昂首望向光幕。
此言,甚得他心!
古古气愤完,表情很是讥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面若古圣人,口吐慈悲,习的是圣贤书,学的是仁义道德,实则……】
【实则空有其表,心如蛇蝎!圣贤书不离手,学到头尽是些无情无义无耻之伪君子!】
【当然,这话不是说的所有人,特指那段历史上荣登黑榜的那几位!后世骂他们的人不知道多少,我这说的还算文雅的…】
虽说后面加了这么一句,但效果甚微。
前面那一连串的话实在是犀利又直戳人肺管子,可把大宸无数读书人气的不轻,一群老学究气的更是哇哇大叫。
“黄口小儿!怎敢如此大放阙词!!!”
粗俗!!后世怎会有你这般子孙?!?[(”
“竖子无礼!怎可如此侮辱我等读书人!”
更甚者还有骂的更难听的,自己对号入座的人还不少,一扫评论区全是对自己的谩骂,这可看懵了古古。
因为他的一席话,真的在无形中狠狠踩到了某些人的痛脚,所以他们怎么可能还坐的住?
可他们每个人每次直播也只有一次发言的机会,但尽管如此,光幕上的评论区中仍旧有大片的骂言。
古古先是懵逼,然后是不解,可看着这些人的骂言,太难听了,虽然明白过来是演戏,但难免心底真的被激出了一点火气。
他端正神态,表情严肃,【我有三问,敢问评论区里这些骂我的前辈可敢回答?】
既然是演戏,那古古就配合他们,非要将这些人怼的无话可说为止!
“问就问!我等岂会怕你?!”
有人不屑。
【一问,大宸律法中可有哪一条是说人家牲畜挡了别人路的就该被砍死?】
【二问,贵者过,鄙民当让之,这句话又是对应了大宸哪一条法律?若是不让又该如何?是否该判有罪?】
【三问,当日车队中的那些人分明无一是官,只是世族家眷,这一点后来得元鸿证实过,别说主播胡说!
那么我现在请问,他们有什么权利令普通百姓给他们下跪!
又或者换句话说,那对放羊翁爷孙该不该给他们下跪行礼致歉?】
古古冷笑着,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手上不紧不慢的拿起了纸和笔,慢悠悠说着:【不急,你们一个一个说,我把你们说的都记录下来。】
古古:演戏而已,动动工具更具效果,来啊,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