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平方的入户过道里,气氛压抑得可怕。
乌芸胸口急促起伏着,她真的是不吐不快,拉着江柚,按了电梯,“柚子,这孩子,咱们得争!大不了,鱼死网破!”
乌芸拉着江柚进了电梯,这话是故意说给明淮听的。
电梯门关上了,乌芸狠狠地喘了几口气,“总算是舒畅了。”
江柚的手抚着乌芸的后背,眼泪这才掉了下来,“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只不过是看不下去了。”乌芸抓紧江柚的手,“是他先不仁的,也别怪咱们无义。”
江柚知道乌芸是在为她着想,也是想替她争口气。
“乌芸,我不想跟他争抚养权。”
“为什么?”乌芸不能理解,“你就甘心把孩子给他?你有没有听说过,有后妈就有后爸。万一他哪天给明朗找个后妈,你真的放心?”
乌芸有点着急,“我告诉你,这孩子必须得争。你想啊,你要是把孩子抢回来,将来你遇到了合适的人,那就一起养孩子。如果遇不到,你自己有儿子,将来也有人保护你,不怕。”
“自己的孩子得自己养,你受了那么多苦和罪,真的甘心把孩子给他?”乌芸问她,“你是不是怕争不赢?没关系的,你的赢面很大。他现在腿脚不便,而且也没有工作,根本就没有照顾好孩子的条件。”
“你不一样。你有工作,而且叔叔阿姨本来就一直帮你带孩子。这对于你来说,是优势。”
乌芸给她分析着,“要不,咱们找个律师好好问问?”
走出电梯,江柚还是摇头,“不了。”
“到底为什么啊?”乌芸完全想不通。
“明朗,现在是他最亲的亲人了。”江柚是想到了明淮的父母,他没有什么血亲,只有明朗了。
乌芸微怔,但还是反应过来,“是。不可否认明朗是他最亲的亲人,但是不能保证是唯一的亲人啊。”
“他将来还会结婚的,还会生孩子的。”
“不会。”
“什么不会?”
江柚深呼吸,“他不会再结婚了。”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再结婚了?”乌芸不能理解。
江柚没有跟乌芸说过明淮的原生家庭,那是明淮的痛。
她说:“明淮本来就是个不婚主义,要不是因为我,他也过得很潇洒,也不会有这么多糟心的事。”
“我……”乌芸简直无语,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江柚了。
都这种时候了,她还把错往自己身上揽。
“算了,你一门心思都是为了他,我跟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的。”乌芸走到车旁,“随便你吧。孩子是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是我,反正我是不会让孩子离开我的。”
这种事情,旁人真的很难说什么。
反正,受罪的是她自己。
……
江柚走后,明朗哭了一场,哭累了才睡着了。
明淮守在孩子床边,轻轻擦掉儿子脸上还没干掉的一滴泪。
陆铭轻轻走进来,小声说:“睡着了。”
“嗯。”
“乌芸的战斗力真狠。”陆铭靠着墙,看着明淮,“你怎么还给江柚设定了时间?”
明淮没说话。
陆铭叹了一声,“不过她没有跟你争,也是在我意料之外。”
“她是要跟我争,我连探视的机会都不会给她。”
“……”陆铭蹙眉,“至于这么狠?”
明淮看着明朗熟睡的样子,眼神难得温柔了几分,“我很累。”
“那你去休息。”陆铭以为他说的累,是想休息。
“我跟她,很累。”
陆铭微怔,“既然累了,那就别强求。或许你俩啊,就应该分开一段时间。你的腿伤也还没有好,公司的事,也还需要时间来处理。还有,漾姐那里……”
细细想来,明淮真的是还有太多事情要做了。
“对了,昨天漾姐的人传来了信,说发现了闵乐恩的踪迹。她现在被通缉,想要偷渡回国也很难了。”
“说起来,也多亏了段凌辰给江柚的那个u盘,还有漾姐不依不饶地查探。要不然,也没有这么快把闵乐恩那帮人给捣了。”
“漾姐她也是个狠人,为了裴哥,不惜一切代价。”陆铭感叹了一句,“我就是害怕,要是漾姐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恨死你们了。”
陆铭看着明淮,眼里透着佩服,“你们当初真的是够狠,竟然想出了那种办法。置之死地而后生,真的是干大事的人才想得出来的。”
“裴哥不死,闵乐恩那帮人又怎么会得意忘形?”明淮说:“裴哥也需要死,要不然,查起来,他以前做的那些事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闫阙说你们用了那样的办法,就是为了让裴哥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