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搜山之时,我们也是在劫难逃,说不定这份名单就落到别人手里了。”
“我可以硬抢。”他扫了眼零星几人,“就你们,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三娘子挪了几步,蹲在崖边,指了指深不见底的下面,“不如我跳下去,咱们一拍两散?”
白鹤云额角青筋直跳,指尖不停地敲打着衣摆,许久,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走吧。哦,对了,不日,我家主上将来北地做客。”他随意交代了一句,“看在——的面子上,带你们下去吧。”
“多谢。”凌翊抱拳。
“不用,我可受不起。”他连忙摆了摆手。
“前些日子,我的人发现黑甲卫在监视——”
“对,是我的人。”白鹤云爽快地承认了,顺便拉踩一把,“你们太慢。哦,这事镇北王是只晓得。”他交代了一句,“不过世子——”
他泛着一双桃花眼,看凌翊身上上下打量,“娶亲没?我家——”
“咳。”三娘子突然轻咳一声,捂着胸口,仿佛呛了一口凉气,凌翊立马围到她身边。
白鹤云撇了撇嘴,“有勇无谋,难成大器!”
这话没有惹怒凌翊,倒是一把火把孟达惹毛了,“你虽然救了我们,可也不能如此无礼!我家世子也是刀山火海里下来的,在北地颇有声望!”
“哦。”白鹤云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那我说‘有勇无谋’有问题吗?要不是我们,你连那一庄子的尸体都看不见。那些人早就收拾妥当跑路了,还给你们抓现成?”
“黑甲卫入北地已有四月,我们虽然不是光明正大地进来,可也没有刻意隐瞒。所以我们的一举一动镇北王都知晓,可似乎,他却并未告知世子。那你这世子当得?”他摇了摇头,“我家太子与世子相差不过六七岁,如今已然能独当一面,可世子似乎如同稚子一般?”
“咳。”三娘子摸着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喘了口气,“我想歇一歇。”
白鹤云再次撇嘴。
“你要随我们一起回永丰拜见大王吗?”三娘子看着他,问道。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主上拜见镇北王时,我自会出现。”他倚在一旁的树上,偏着头看着她,“我看三娘子似乎有些气血不足?”
“你怎么她唤‘三娘子’?”孟夫人有些奇怪,她拍了拍三娘子的后背。
他背后一僵,不动声色地解释,“衢州吴家行三的小娘子,不叫‘三娘子’叫什么?再说了,在陛下下旨抄家之前,是我先到的吴家。”
“我没事,应该是方才跑得太急,呛到风了。”三娘子微微一笑,宽慰她们,“走吧。”
“我建议孟将军可以自行回丰林,先整肃城务的好。”他又开口,跟话痨一样,“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北方的胡人可是虎视眈眈呢。反正,如今西北也不在大安的管辖之下,胡祸之乱暂时乱不到我们那里。”
此话惊出孟达一身冷汗,“多谢提醒。”
“另外,今日你们闯了如此大祸,只怕会被问责。哦,还有——”
“闭嘴!”三娘子忍无可忍,众人皆默,她面不改色地抱怨一句,“太聒噪了。闲话等我们下山再叙,我们现在得先回去。□□不可流通于市场,倒是遭殃的可不止北地。”
白鹤云神色一凛,吹了声口哨,就听见沙沙做响声,他开口,“他们去清扫前路,我们跟过去。”
“我建议白领卫管好这张嘴,这里,可不是大安。”三娘子警告一声,“若是不想给自己的主上惹祸,就要谨记‘祸从口出’,你来此地是办正事的。”
“自然。送你们下山后,我自有正事要办。”白鹤云头也不回,在前面领路。
凌翊叹了口气,问道:“我可曾得罪过白领卫?”他要是再听不出来白鹤云对他老大不满,他真的就不必混了,只是他不清楚,初次见面为何他就如此不留情面,“我们曾见过吗?”
白鹤云挑眉,“我家有位公主,想必世子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她幼年时尚未议婚,彼时两地和睦,先帝曾有意与世子议婚。我当年还在琢磨,这般身份地位也勉强凑合配得上。可如今见世子——似乎也不过如此,虽说比河洛的一帮公子哥强一点,就那么一点点。”
“如今我已议婚,晋阳公主也已议婚,我二人并无干系。”凌翊解释道。
白鹤云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差点没有背过气去,顶得他只翻白眼,“我家公主的婚事已经作废,祝世子喜结良缘。”他不咸不淡地祝贺了一句,指着前方,“好了,就在前面,你们去吧。”说完转身就走。